一贯持刀的手拿上抹布也是一样灵活。谢春残擦干净饭碗边缘的一串水珠,突然低声笑道:“回首望去,浮生若梦啊……”
“在我看来,却是梦若浮生。”洛九江头也不抬地和一盆脏盘子苦战,语气却非常豁达坚定,“悲喜、酸甜和冷暖都如此真实,我们活在永不终结的眼下,而不是诞生于梦。”
谢春残沉默了一小会儿。
过了片刻,他又重启了一个话头:“在死地的地宫里,我做过一个虚假的,却相当惹人留恋的梦。”
我知道。洛九江无声地想。他还记得那一天谢春残口鼻中呼出的掌中花籽,以及他一双被泪水渍得微红的眼。
他只是看了看身边的寒千岭,含笑附和道:“我也做过那样的一个梦。”
“但它醒了,醒的好。”谢春残怀恋而释然地说道,“我终究可以拥有今天。”
话音未落,他反手一个擦得干净锃亮的大饭锅罩在洛九江头上,乌黑一顶,算是报了之前被当头泼水的仇。
洛九江:“……”
在碗也刷过之后,谢春残就出言赶人了。
他嫌洛九江和寒千岭都长得太过夺目,生怕他们两个在此多逗留几天,自己就当不了这片海滩上最靓的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