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大亮,梁栗濡在柔软的床上醒来,一睁眼便看见了打扮成普通人模样的秦御塘。
“皇上?”他起身,似乎是想要行礼,却被秦御塘按下了,他盯着梁栗濡刚刚醒来的迷糊模样,眼底都透着迷茫。
秦御塘忍不住笑了笑,问他:“饿不饿?”
“不饿。”梁栗濡把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看他,疑惑的问:“你怎么会来?”
“怕你太过无聊,带你出去玩玩。”秦御塘没说,今天他推了所有的公务,晚上不知道要熬到何时才能完成。
“外面有什么可玩的。”梁栗濡这样说着,却起身开始找自己的衣衫。
“你忘了?”秦御塘一边将衣柜里的衣服看了一遍一边说:“今天是端阳节,运河里有赛龙舟。”
他这才发现,梁栗濡的这些衣服是在太过普通了,只是穿在梁栗濡身上才有了几分别的韵味。
看梁栗濡迷惑的表情,秦御塘好像是知道他要问什么,他认真的道:“我不想跟他们一起,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这句话里的意味太重,梁栗濡眨了眨眼睛,面色不自然的将它轻轻的掀过去。
“帮我拿过来那件青绿色的外衫吧。”
秦御塘心知梁栗濡在刚刚那一瞬,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但是他配合梁栗濡掠过这个话题,亲手将那件外衫给梁栗濡穿上。
如此殊荣,梁栗濡却抿着嘴,有些不自在的模样。
不急。
秦御塘在心底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急了,就会输给那日在桉王府的野男人。
想到这儿…他的眼眸暗了暗,那日回去以后他就安插了些人,却发现除了他那个痴傻的三弟,就再无和别的男人有过太多接触。
很奇怪。
所以他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寻找着他这个三弟身上的蹊跷之处。却发现他似乎真的是一个痴傻的。
是真就这么痴傻?还是他这个三弟太会伪装了呢…还是,真就另有其人?
梁栗濡见秦御塘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是那双大手却停在自己腰间,下意识的摩挲着。
那里的触感好像传遍了全身,本就敏感,还被人开发个彻底的梁栗濡颤了颤道:“穿…穿好了吗?”
秦御塘又是一愣。
他抬头,心上人垂着眸子,长而卷翘的睫毛正颤着,漂亮的脸颊上染上了些许粉色,轻轻啮咬着自己的嘴唇,好像如果不这样做,他就会因为被摸了摸腰而呻吟出声似的。
“你……穿好了。”秦御塘的喉结动了动,眸子渐渐幽深,他似乎有些渴,所以说出的话都有些低哑。
梁栗濡推开他,匆匆背过身,走向铜镜那边。
他现在哪有娇羞的模样,眼中闪过的只有了然和尽在掌握的自信。
“我帮你扎头发。”秦御塘按着他坐下,不知是有意无意,他微凉的指尖总是碰到梁栗濡的脖颈,低头说话里,梁栗濡耳后的小绒毛被轻轻的吹起。
梁栗濡觉得扎的这个头发可真漫长。
但是总算是能出门了。
京城脚下的街道上无比的热闹,各处都是小贩的吆喝声和买卖声。
梁栗濡似乎是觉得新奇,尽管被人挤来挤去,他还是左边瞧瞧右边看看。
而秦御塘背着手跟在他的后面,目光里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柔和。
或许是因为今天是端阳节,街上多了很多买粽子的商贩。
怕梁栗濡饿着,秦御塘买了好几个厚实的粽子。
梁栗濡刚刚乖乖的吃完一个粽子,脸上就被贴上了一个兔子面具。
秦御塘紧紧贴着他,手指动了几下,长长的绳子就在他的手里变成了一个蝴蝶结。
梁栗濡回头看他:“这是什么?”
“面具。”秦御塘忍着笑:“很可爱。”
“怎么戴这个?”梁栗濡抬手摸了摸面具,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