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忽然空泛地想。
许未的下体坚硬粗长,蛮横如野兽闯入他的领地,无情掠夺他的空间和氧气,耻毛搔刮着他的腿心,叫他忍不住喷出淫水,像濒死的鱼,渴求浸润。许未又在吻他,明明下体做的事色情又放浪,吻过来的动作始终轻柔似月光,他恍惚觉得他们是上帝见证过的爱人,灵魂与肉体一同交予彼此。
宋眠很快又高潮了,阴茎疲软耷拉在小腹没什么东西能射出,后穴却仍旧是喂不饱的嘴,收缩吞吐许未的性器。他小幅度颤抖,眼尾和鼻尖染上胭脂般,听见许未不知疲倦地抽动,牵扯出水渍。暧昧的气息在一方天地里隐秘的交换,痴缠悱恻是爱神写下的歌。
“嗯......不要了,许未......不要了......太快了......”
许未顿了顿,垂眸看见宋眠湿漉漉的眼,潋滟多情地望过来。他伸手把宋眠的眼睛遮住,在手背上落下一吻:“别看我,让我射出来,就不做了,好不好。”
别看我,我的爱人,你望过来的每一眼都是上好的催情。你生来便是为了烧尽我的,连同伊甸园的玫瑰,连同海底的亚特兰蒂斯古城,如果你是灭亡的火焰,那我愿意殉情。
熟透的穴饥渴地收缩,快感层叠筑成摩天大楼,他们一个仰头索取,一个垂头给予,完全沉浸在欲望里,“啊......许未......你、你他妈......轻点......”
许未倏地停下来,呼吸喷洒在宋眠颈侧,灼热成火,火舌将他吞没。被卡在一半的感觉糟透了,宋眠迷茫地睁眼看他,发现许未正窥伺着自己的神色。
宋眠正不明所以,许未将他身体侧过来,以侧入的姿势迅速抽出来再狠狠顶进去,刁钻的角度重重磨在他敏感点,如孤星坠入焰火,宋眠尖叫出声,失神地望着天花板,灯光摇晃中他仿佛看见了情欲的海。
情欲的海将他湮没,许未射在他体内,而后紧紧抱住他。
他在许未的拥抱里开成花朵,受精液浇灌,在天亮前绽放成一朵浪荡。
荔枝是在浴室里取出的,空气里氤氲着情欲,磨砂的玻璃窗上覆盖一层雾气,米白色大理石瓷砖反射着灯光,少年人背脊清瘦,双手攀附在浴缸边沿,白浊被水流卷走,流向不为人知的地方。静谧的浴室只剩彼此的呼吸和水声,以至于宋眠有一种他们已经相恋很久在一起生活的错觉。
“你出去,我自己洗。”
许未侧目看他,眼神里压抑未散的欲,声音很淡:“我的东西,当然我来洗。”
宋眠抬起脚抵在许未的大腿,阻止他继续动作,许未食指微弯在他蜷缩的脚趾上敲了一下,“怎么?提上裤子不认人?爽完了就想跑?”
这大概是宋眠听过最不要脸的话,他身体软绵无力,一条腿根本阻拦不了许未的动作,被许未握住脚踝放回浴缸里,他说:“一夜情这事儿,我不接受,”他去拿花洒,调好水温以后浇在宋眠身上,“你要是想谈恋爱了,随时跟我说,要是不想的话,我们就先当炮友。”
温水淋在宋眠的手上,十指连心,温度沿着指尖传进心尖,碳酸气泡在心头翻涌,他听见许未说:“长期、唯一。”
先当炮友。
长期、唯一。
宋眠怔了怔,忍不住去猜测许未的意思。他这是......想跟他在一起吗?
“许未,”他也不扭捏,直截了当问道:“你,是喜欢我吗?”
“不喜欢的话也不会操你,”许未把花洒靠近宋眠的下体,温热的水浇在白嫩的躯体上,似春雨滋润万物,他轻笑,“你不是也挺爽的吗?”
宋眠瞪他一眼,不再阻拦他的动作,他靠在浴缸里仰头,手臂挡住眼睛,半晌低声骂了句操。
挺梦幻的。
突然就跟室友搞了一发,或者说,不是一发,是一夜。
明明前几天还跟对方闹矛盾,今天却在他身下爽得尖叫。
“宋眠,”许未的嗓音格外低沉,这一刻又多了点别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