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对方所抚慰,直到现在他也仍然觉得闻竞仍然在扮演他心理医生的角色,他没有自信也没有余力去正确地引导一个稚嫩的生命,“如果你不想要,我们继续过我们俩的日子,说实话,这也是我更想要的;但如果你想要这个孩子,我会学着怎么做个合格的父亲。”

闻竞站了一会儿,又拿起菜刀,刀刃轻轻放在手下正在切的菜上。这个决定太大了,好像不是能草率开口的事情,那在他肚子里的是一个真实的生命,和他一样的生命。这不像在餐厅吃到不合胃口的菜就再点一盘新的,买到不合适的衣服就推掉,住了两年的房子腻了就搬家。无论他决定生还是不生,这都是个永远无法撤销的决定:“我知道,让我想几天吧。”

“我妈前两天打电话问我们最近能不能回去一天。”唐靖川划拉了几下锅铲,“明天可以吗?”

“好。”

闻竞和唐靖川一进门,唐靖湖果然已经在门口等她们好半天了,笑嘻嘻地给他们拿了脱鞋。唐靖川斜了她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哪有大过年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唐靖湖不甘示弱地白了他一眼,拉着闻竞不放手,“闻哥,嫂子,你们好久没来家里玩了,上次你给我讲的那个案子还没说完呢!”

“我怎么记得我讲完了。”

“没讲完没讲完,你才说到小张把胳膊摔骨折了,二哥就把你拉走了。小张的胳膊都断在那好几个月了,快给我讲讲后面怎么了!”

唐靖湖直接把闻竞拉走了。唐靖川进了客厅,看见唐靖山夫妇正在客厅里,抱着他们新出生的孩子和唐家父母说话,他这才想起来自己当叔了。嫂子怀里的孩子睁着大眼睛,不哭也不闹,看起来乖得很。唐靖川朝着婴儿做了个鬼脸,婴儿好奇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