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就是任何阿猫阿狗落难,静姝都是会出手相助的,是他自作多情了。

柳韵之怎听不出李陵话里的意思,他淡淡的笑着道:“李将军久经沙场,见惯了生生死死,这等小事自然不会挂在心上。但对在下来说,沈夫人此举便是对柳某的大恩,柳某不能不挂在心上。”

他顿了顿,看着李陵继续道:“夫人大恩,柳某不仅要挂在心上,而且此生难忘。”

听他这样说话,李陵广袖下的手渐渐紧握成拳,冷声回道:“内子今日事忙,没工夫见你,柳先生请自便罢。”

说罢,李陵便要拂袖而去。

谁知,柳韵之却是不急不躁的回道:“无碍,沈夫人若是此刻正忙着,柳某在这里多候着一些时辰便是了。”

“先生请便。”李陵心里虽十分不痛快,但他能拦着人家进府,却不能拦着人家立在门外不是。

他气恼着扔下这么一句,便翻身上马,与梁进两个飞奔而去。

行了一段,李陵忽又停下,转头对着梁进吩咐道:“你回去告诉门上,就说是我的命令,不准他们再送这个柳韵之的拜帖给夫人,今后他再来,也一律不准送。”

梁进方才在门外候着时,也隐约听到了二人的谈话,他气愤道:“这姓柳的好生不知天高地厚,将军,我这就去将他暴揍一顿,然后赶出京城去,如何?”

梁进原也是世代官宦人家出身,只是其祖父为官时不慎卷入了武帝时期的夺嫡风波,失势后举家获罪,成年男子皆被罚去充军。

梁进原是被发配到北疆偏远之地充军,后在军中屡次立功,少有英名,被李陵赏识,李陵便辗转将他调进了巡城司,没过几年,他便凭着本事成了李陵的心腹副官。

少年的遭遇,使梁进形成了寡言缜密的性格,从不喜形于色。

骤然听他这番话,李陵剑眉微蹙,怔怔的看着梁进道:“你今日是怎么了?”

梁进赶紧抱拳道:“是属下鲁莽了。”

李陵冷哼着道:“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轻浮之辈,给他吃个闭门羹就算了,不值得如此。”

这姓柳的心思,李陵一看便知,一个男子对一个女子的爱慕是掩饰不住的,况且这姓柳的爱慕的还是他的妻。

论私心,李陵很赞成梁进所言,他确实恨不得将他暴揍一顿。但若如此,又真是有失风度。

毕竟,人家只是登门道谢而已。

“属下这就回去告诉门侍。”语毕,梁进调转马头,朝着来时的路飞奔而去。

方才李陵那句“你今日是怎么了?”让梁进一贯平静如水的心骤然狠狠的揪了起来,幸好又被他不动声色的强压回去。

梁进紧握马缰,胯下良驹风驰电掣,冬日清晨的寒风刺骨,却是吹不凉他额上不断渗出的热汗。

静姝在议事厅忙到到了响午刚要回去用午饭,三姑娘便从外面兴高采烈的跑了进来,还未进门,便冲着里面嚷嚷着道:“二嫂,二嫂,你猜谁来了?”

静姝起身,迎上她问道:“谁来了啊?看你兴奋的。”

三姑娘跑到静姝跟前,静姝拿出帕子帮她擦汗,三姑娘朝着她兴奋的说道:“柳先生来了,我方才正要出门,到了大门口正好碰到柳先生在门外候着呢。”

静姝问道:“怎么还让人家在门外候着啊?快将人请进来啊。”

三姑娘道:“我已将柳先生请到会客厅里了。”说着,她又忍不住撇着嘴道:“柳先生已经在门外候着一上午了,也没人进来通传一声,我气得将门侍骂了一顿,门上的居然说早上便进来传了,是二哥拦下了拜帖,还说二哥交代他们,说不让柳先生进门。”

说着,三姑娘便忍不住抱怨李陵道:“二哥怎么能这样对柳先生无礼,真是太不像话了,二嫂,你回去要好好说说他。”

李陵做得是挺过分。

静姝心里想着,嘴上仍旧忍不住替李陵找补:“兴许这里有什么误会罢。”

说着,她拉着三姑娘便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