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坤身材修长高大,他听了妻子的话,微微弯下腰瞥着妻子的面,含笑着问道:“你吃醋了?”

冬卿白了她一眼,木着脸回道:“你将那姑娘留在身边,难不成就是为了让我吃醋不成?”

“这怎么会。”李坤立刻否认道:“她救了我命,她相依为命的祖父也因着救我丢了性命,现下外头乱,我将她带回这里,不过是给她一个安身之处而已,至于旁的,我可没什么歪心思。”

李坤这人,敢作敢当,而且说到做到。

依他的性子,若是真的对那青萝有男女之情,他亦是能敢于争取的,不会这般在她跟前虚与委蛇的扯谎。

所以,他说这话,冬卿相信。

冬卿抬眸嗔了眼丈夫,仍旧故意木着脸道:“只是我可听闻,这府中事务,你都是全全交给她来打理了,后宅的人,可都是拿她唯命是从的,那日我去你书房,那看门的婆子连我都拦着,口口声声说是只听青萝姑娘的命。”

“还有这事?”

李坤听了这话,他脸上露出诧异之色,随之气愤道:“这个平洲,我将他留在这里,你来了,他居然如此怠慢。”

冬卿忙道:“这也不能怪平洲,若不是你平日纵容那青萝,下人们怎能如此看人下菜碟。”

李坤听了妻子的话,他思索了下,遂回道:“她毕竟对我有恩,只是我可从未许诺让她管我的事。”

他生怕妻子不信,急着解释道:“大军刚走,这边千头万绪的烂摊子一大堆,我每日忙得不可开交,这里不过是个临时的居所,我也就偶然闲下来才会回来,那些下人都是临时买来的,或是因着青萝在这里最久,所以那些仆妇便拿她当做这里的主人了。”

冬卿是个理智的人,她知晓丈夫心里真的没有青萝,还是最爱着她,便已经满意,对于这些细枝末叶的事,她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方才与丈夫提那么一嘴,也不过是故意逗弄他而已。

听了李坤的解释,冬卿忙回道:“罢了,我不是小气的人,既然如此,我也不会跟那些没见识的人计较的。”

可李坤却是较了真儿,他面上依旧拢着怒气,嘟囔着道:“只是那些仆妇着实可气,居然连你都敢反驳。”说着,又迁怒平洲道:“这个平洲,真是个糊涂的,买来的都是些什么人。”

冬卿见李坤真的对平洲动了怒气,她忙劝道:“罢了,不说这些了,时候不早了,赶紧歇着罢。”

李坤这才作罢,他抬手拉过妻子:“快上床罢,你还病着呢,地上凉。”

夫妻二人上了床,李坤为妻子掖好被子,关切道:“我见你脸色还是不好,明日再请大夫来给看看,再吃上几幅药。”

有些事,心情能起到决定作用,傍晚李坤归来,冬卿与他吵了一架,确实被怄得又起了病症,现下二人说开了话,她心情愉悦,身上便也不那么难受了。

“用不着,我再歇两日就好了。”冬卿道。

冬卿这几日一直都是自己睡,所以盖着单人被衾,李坤今日才归,也没来得及预备,也只从柜子里随意拿了被衾来用。

所以,夫妻两个没有睡在一个被窝里。

李坤灭了床头的灯,待躺下后,冬卿问道:“你那被子,是不是有点薄。”

李坤脱口道:“不薄,我怕热,盖不得厚被子。”

说着,李坤伸手摸进妻子的被子里,然后抓着她的手道:“你的手怎的这样凉?”

“无碍,许是方才在地上久了,一会儿就好了。”冬卿回道。

李坤握着妻子的手,一会功夫,原本平躺着的他复又转过身来,伸出另一只手,将妻子的两只手都握着掌中。

他的手宽大又温暖,就这样握着她的手,让她一直暖到了心里。

肌肤相亲,又有夜色笼罩,原本盘踞在二人心中的那点儿嫌隙渐渐消散。

李坤开口问道:“你怎的突然来这里了?”

“自然是来寻你。”冬卿答道。

李坤听了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