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只小野猪,我是打猎的时候捡到的。”裴允谦放下手中的活计,弯腰捧起那小野猪,坐在平阳跟前道:“这小东西最好养了,它什么都吃的。”

平阳垂眸看着蜷缩在自己怀中雪白的小幼兔,又看向那漆黑的小猪仔,微微蹙着眉道:“听说野猪是很凶的东西,我担心将它与这两只兔子养在一起,不妥当。”

裴允谦看着平阳笑了笑,回道:“这小野猪还是幼崽,不会伤害那两只兔子的。”

见平阳依旧蹙着眉,他又道:“我发现这只小猪的时候,它是孤零零的留在巢穴中,想必那母猪是出去觅食的时候被猎人扑杀或是被其他猛兽吃掉了,这小猪不过半个月大,还在吃奶呢,母兽没了,留下这小兽,过不了几日,恐怕它不是饿死也要被野兽吃掉了。”

说着,裴允谦将那小野猪举在面前,盯着它一本正经的道:“碰到我这个好心人,你这小猪可真是走运。”

“它都能吃些什么呀?”说着,平阳放下手中的小兔子,转而伸手小心翼翼的抱起那小猪仔,它小心的掰开它的嘴,惊讶道:“哎呀!它果真还没有长牙呢,我喂它些牛乳罢。”

说着,便唤小丫头们去取牛乳来,一会功夫,小丫头捧来了鲜牛乳,平阳看着那小野猪吃得西里呼噜的模样,她蹲在一旁不断的对着小猪道:“慢些,你且慢些。”

只是平阳越是劝,那小猪却是吃得越欢实,还时不时的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平阳抬眸看向裴允谦,脸上显出担忧的神色,问道:“表哥,你看这小猪这么个吃法,它不会呛着吧?”

直到老,平阳依旧是容易被美丽的东西打动,但看到那不讨喜的小野猪可怜,她还是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裴允谦宠溺的看着平阳,回道:“无碍,我都说了,这小畜生最是好养,待长出了牙,吃得比这还要欢实呢。”

两个人围着篱笆,侍弄着这几只小畜生,开始的时候一旁服侍的小丫头们见了还新奇,但过了一会儿,便也都失了耐性,再看那两位老人,却跟个小孩儿似的,整整一个上午,都是兴致勃勃。

直到晌午,玉珠过来劝二人道:“侯爷和郡主一上午没吃东西了,奴婢让她们用野山鸡炖了一锅鸡汤,还蒸了发糕,侯爷和郡主且先回屋用些罢。”

平阳闻言,这才捂着肚子道:“光顾着侍弄这几只小东西了。”说着,她招呼着裴允谦道:“表哥,咱们去吃饭。”

裴允谦起身扑了扑手,然后抬手扶起平阳,两人肩并肩进了屋,一起用起了饭食。

自从平阳搬到灵山别苑,裴允谦无论刮风下雨,都要来此陪着她。

不到一个月光景,平阳便换了一个人似的,从前她夜里总爱失眠,所以白日里大半日时间都是在昏睡着,精神不好,还总是糊涂健忘,现下,平阳每天都能一觉睡到天亮。

待她醒来,大部分时候裴允谦已经来到了别苑,两个人便开始一起侍弄那几只小兽,待喂饱了他们,他们两个才肯用早饭。

这一日里,裴允谦会一直陪着平阳,他会带她出门采摘野蘑菇,也会带她去溪水里捉鱼,有时平阳不爱动,他便陪着她下棋品茶,或是闲话家常,有时候两个人什么都不做,就呆在一起,看着对方。

只要有裴允谦在,平阳的脸上便会挂着笑。

这别苑建在灵山之巅,偶尔遇到天气不好的时候,裴允谦有时会晚到,平阳便会一直立在廊下的高台上眺望。

一会自言自语道:“裴表哥怎么还不来。”

一会又与玉珠念叨道:“裴表哥也上了年纪了,往后这样的天,不能再让他费力登上来这里了。”她嘴上虽然这样说,但一看到裴允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哪怕是下着瓢泼大雨,她也要不顾阻拦的迎上去。

而裴允谦亦是不管严寒酷暑,每日都要登半个时辰的山来别苑陪伴平阳。

晴姐儿担心他身子吃不消,曾经提出要在山下为母亲造一座别苑,却被裴允谦拒绝了。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