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笑着道:“快将小五郎抱出来,让咱们瞧瞧。”

谢氏命乳母将幼子抱出,大家伙儿全都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夸着孩子。

赵阳趁机对兄长道:“此次朝廷撤藩,真是将咱们吓坏了,咱们益州平安无恙,真是多亏了大哥和大嫂在京中应变。”

不待赵宣答话,赵乾嘴快道:“带头上谏撤藩的举动,是大嫂想出来的罢。”

赵宣敲了下弟弟的脑壳:“就你聪明。”

赵乾耸耸肩,回道:“也不是我聪明,这是父王和母妃说的。”

赵宣问:“父王和母妃怎么说?”

赵乾直言不讳道:“他们说你没这个谋略,此事,定然是大嫂的主意。”

赵乾见说了这话兄长也没有气恼,又接着道:“你来信跟父王提及撤藩,父王本是不情愿的,最后母妃劝说父王,说大嫂智慧过人,定是看出了圣人的态度,这才让你写的信,父王也是想到了这个,所以才同意的。”

不管怎样,一家人躲过了这场劫难,保住了荣华富贵,因为带头上奏,雍亲王还加封了爵位,虽是虚衔儿,但也是体面的。

大家心里都高兴。

赵宣听了弟弟的话,非但没有不悦,而是揽着一旁的妻子对弟弟们道:“大哥我得妻如此,真乃毕生之福啊。”

周氏在一旁打趣道:“大哥好觉悟。”

一家人说说笑笑上了车,往雍亲王府而归。

到了亲王府,早有侍从前去报信儿,这次,连雍亲王亲自出来迎接长子和长媳了。

赵宣哪里不知父王这般抬举自己是因着撤藩的功劳,他心里感激妻子,待下了车马寒暄后,便乐呵呵的将幼子抱到雍亲王跟前,献宝似的道:“父王您看,您这小孙子生得多好。”

公公不好当面称赞儿媳,雍亲王便将满肚子的感慨都倾注在了长媳新出的孙儿身上,他抱着幼孙一个劲儿的赞不绝口,又命王妃要大肆操办幼孙百日宴,又亲赐了谢氏幼子乳名为麟儿。

王府里的妯娌簇拥着谢氏,一个个的亦是对这长嫂赞不绝口。

大家族里,一损俱损,此次朝廷裁撤藩王,可是将大家伙吓得够呛,众人皆知,此次能保住荣华富贵,全是谢氏的功劳,心里的感激,可是真心实意的。

一时间,谢氏成了雍亲王府最大的功臣,地位相比从前,更加牢固稳妥。

为欢迎赵宣夫妇归来,雍亲王府大摆接风宴,一家人聚在一起,赵宣眉飞色舞的说着京城里的情形,更是将皇帝和皇后对他们夫妇的照拂大肆渲染了一通,宴上,一家人欢欢喜喜其乐融融,大家都夸赞谢氏聪慧,又贺赵宣喜得贵子,没有一个提及孟氏和她新生的女儿。

后宅跨院内,孟氏窝在床榻上,她生产时大出血,已经是丢掉了半条命,此次千里迢迢归来,身子更是完全被拖垮了。

身边的仆妇端来补药,劝道:“侧妃,补药熬好了,您快趁热喝了罢。”

孟氏无力的摆了摆手,问道:“世子爷还未归呢吗?”

仆妇回道:“前面大摆接风宴,世子爷今日好像是喝醉了。”

知晓这主子每日若是见不到主君便是不能罢休,仆妇劝道:“侧妃,世子爷他今日恐怕不能过来了,您身子虚成这样,好歹先将补药吃了罢。”

孟氏流下了泪,虚弱道:“我这次,恐怕真的没什么活头了。”

许是母女连心,她此话一出,躺在她身侧的小婴孩儿便哭了起来,因为早产先天不足,这孩子便是哭也是小猫儿似的,只大张着嘴,有气无力的。

孟氏抬手拍了拍女儿,哭着道:“我死了尚不足惜,我只是不放心我这女儿,那谢氏定然不能善待于她,这孩子,好生的可怜。”

仆妇们见孩子孱弱,心里也难过,但却无人可怜孟氏。

若不是她自己孕期里折腾个没完,怎会让孩子如此模样。

这样的人,就不配做母亲。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做奴婢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