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打开正门,迎接郡主回家。”

要说这钱氏能从一个外室妇最终打败了堂堂公主熬成侯府主母,这面子上的功夫真的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钱氏原本骤然见谢氏归来的不情不愿,待见了平阳,便是立马换上了无比殷勤的嘴脸。

谢氏与平阳进了府,待在厅内坐定,谢氏便对着钱氏冷哼着道:“你这妇人果真是小门小户出身,心胸格局有限,你以为如今改了朝代,我这前朝的郡主便一文不值了?”

“呵呵,你也不想想,我母亲可是堂堂的公主,便是改了多少代,我依旧是半个皇室血脉,一个镇国公府就让你慌了手脚了,你难道不知那坐着龙椅的圣人,亦是要唤我一声表姐吗?”

谢氏历来嘴巴厉害咬住了“理”字便是不肯饶人,现下对付起让她恨到了骨子里的钱氏,她自然是更不留情。

乍一见面,这一番话便听得钱氏挂不住了,她擦了擦额上渗出的热汗,忍气吞声的陪着笑脸儿道:“郡主这是哪里的话,您可是老侯爷嫡亲的女儿,我便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怠慢了您啊。”

说得倒是好听。

方才她回府,可是没见她出去迎。

谢氏未出阁前与这妇人同一屋檐下生活了好些年,又哪里不知她的心思算计,她听了钱氏的话亦是丝毫不动,只冷着脸子道:“当初若不是父亲被你这低微的妇人迷惑,便是你炼成了金身,我侯府宗妇的位置也轮不上你来坐,如今你把持着侯府,连你的儿子也继承了爵位,你当初是用怎样卑劣的手段得来的这些,你自己心里该有数,现下你倒是在我跟前摆起谱儿来了,也不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配不配。”

钱氏最恨的便是别人说她这宗妇之位来路不正,为此自打她把持了侯府,继女又嫁人后,原来侯府里知晓旧情的人皆被她打发走了。谢氏这一番话刺得她脑子嗡嗡作响,当着几个媳妇和管事的面,她羞臊德真是无地自容,却又不敢回嘴。

钱氏的大儿媳妇见婆母吃瘪,她忍不住插嘴道:“母亲可是老侯爷明媒正娶接近府中做继室的,郡主便是再尊贵也得唤一声母亲才是,您这般肆意辱骂,怕是不合规矩罢。”

钱氏这儿媳是她的娘家侄女,钱氏得道后为了抬举娘家人,便让继承了侯位的长子娶了自家侄女为妻。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一个原本靠走街串巷为生的贩夫走卒人家,只因着攀附上了他们侯府,如今便是各个得了势。

谢氏瞥了眼小钱氏,冷声道:“本郡主在这里说话,哪里有你插话的份儿。”

钱氏知晓谢氏是个厉害的,现下她又有镇国公府的主母撑腰,原是打定了主意不肯与其硬碰硬的,现下见儿媳这般,她忙朝儿媳使眼色让她闭嘴。

那小媳妇嫁进侯府时候谢氏已经嫁了出去,她从未领教过谢氏的厉害,再加上她现下是侯夫人身份,平日里目中无人的嚣张惯了,也不顾钱氏阻拦,便不知死活的回嘴道:“我是这府中的侯夫人,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这是我家,自然有我说话的份。”

谢氏冷笑:“这是你家?”

“本郡主的母亲在此打理中馈的时候,你们一家还在街上卖茶叶蛋呢。”

“你说这话,自己也不害臊。”

谢氏冷叱了小钱氏一顿,尤不解气的对着左右吩咐道:“给我掌她的嘴,让她知晓知晓谁才是这侯府的主子。”

谢氏带来的仆妇领命,上前就来拿小钱氏,钱氏忙上前求孟氏道:“郡主,她好歹是你的弟媳,你头次见人便要打,若是传出去恐要有损那您的名声啊。”

这钱氏就是不一般,明明是为自己的儿媳妇求情,听起来却像是为孟氏着想一样。

谢氏笑了笑,回道:“待朝贡后我便回益州去了,在京中留的名声好坏与否,又打什么紧。”

就知晓这个继女不好惹。

钱氏知晓劝不住她,但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侄女挨打,便暗暗朝着管事婆子使了个眼色。

管事的会意,立马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