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翔呆呆的看着平阳,不由得看直了眼,直到梅姐唤他,他才回过神儿来。
平阳缓缓的出了内间,开口道:“是孙嬷嬷带着梅姐儿来了?”
立在外间门口的孙嬷嬷恭敬施礼:“听闻夫人归来,老身带着姐儿来给夫人请安。”
梅姐儿见了平阳,她从李翔的膝上滑下,走到平阳跟前,伸手摸了摸她垂至腰间的秀发,睁大了眼道;“母亲,您可真好看。”
小孩子心思单纯,夸赞起人来是发自内心的。
平阳垂眸看着小女孩清澈如水的目光,她笑了笑,抬手摸了摸她柔软的小脸儿,遂对着玉珠吩咐道:“将咱们从益州带回来的小食给姐儿拿些,还有那些衣裳料子,也拿两匹出来。”
嬷嬷连忙扯着梅姐儿道:“还不谢过夫人。”
梅姐儿与衡哥同龄,不过才五岁,她闻言侧头看向乳母,忽闪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疑惑道:“母亲给我东西,我还要谢吗?”
嬷嬷蹙眉道:“自然是要谢的。”
梅姐儿更加不解:“母亲给姐姐们东西,我也没见她们说过谢啊。”
孩子还小,身边有没有生母,她虽也有意识自己与姐姐们不同,但终究是分不太清楚的,再加上平阳对她也是和颜悦色,这便让小孩子觉得她与晴姐她们都唤平阳“母亲”,便是没甚分别的。
平阳止住了乳母,只吩咐道:“快入秋了,嬷嬷将衣料拿回去命她们给姐儿裁新衣服穿罢。”
平阳虽出身亲王之家,但她性情纯真,虽然李翔和娇杏曾经深深的伤害过她,但平阳从不因此迁怒无辜的小孩子,对待梅姐儿,她并没有苛待丝毫。
日久见人心,平阳对待梅姐儿的态度,镇国公府诸人都是有目共睹的。
嬷嬷得了平阳的吩咐,也不再嗔怪梅姐儿,只笑着答应下来,遂带着梅姐儿下去了。
李翔为平阳斟了一盏茶,嘴上道:“旅途劳累,你且去歇会,待晚饭时,我再唤你。”
平阳刚刚沐浴过,正是口渴,她伸手接过李翔奉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嘴上答应着他的话,便转身去了内间上了床。
李翔随脚跟上,他见平阳上了床,李翔抬手关上了内间的窗子:“快入秋了,风凉,睡觉时关上才好。”
平阳没有作声,许是太累了,她一合眼,便睡了过去。
得知夫妻二人归来,晚上徐婉宁来寻平阳,妯娌二人叙了好一阵子,相约第二日入宫一起探望静姝。
静姝现下贵为皇后,想要出宫一趟并不容易,所以徐婉宁和平阳便是时常入宫来叙旧,平阳这趟一去益州便是月余,归来后自然是要入宫的。
第二日用罢了早饭,徐婉宁带着平哥儿顺路来到翔林苑与平阳一道走,待出了二门,只见入宫的车马已经备好,身着官服的李翔正立在车前与晴姐儿说话。
徐婉宁笑道:“三弟今日没去上朝?”
李翔见平阳和徐婉宁出来了,他先是扶着长女上了车,嘴上回道:“我昨日才归,总得允我休整一日罢。”
徐婉宁打趣道:“我可听闻你大哥说你现下差事勤勉得很,连圣上都夸赞你呢,怎么?刚有些进步,便又想着偷懒了?”
李翔笑了笑,回道:“我哪里能偷懒,这不是等着与你们一同入宫呢嘛,下半晌我要去御书房求见皇兄的。”
说着,他抬手扶着平阳上了马车,又虚扶着徐婉宁上了车,平哥儿也跨上了马,不待马车启动,他已经是跨马冲出了府门。
徐婉宁连忙扒在车窗上冲着儿子唤道:“平哥儿,你且给我当心些。”
说着,她微微叹了口气,摇头道:“这孩子,真是从小皮到大,若是他能有坤哥儿一半的沉稳,我也省心了。”
平阳问道:“我还正要问你呢,怎没见坤哥儿,昨日在祖母那里便没见他影子。”
徐婉宁回道:“他去北疆了。”
“圣上不是派了些武将去北疆历练嘛,这孩子非要跟去,哎呀!那边时不时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