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谦便已料到他定然要溺水,此刻他腰上紧扎着绳索,一头由随从攥着,裴允谦拉回了平阳,便奋不顾身的跳下水去救人。
水势湍急,裴允谦下到河里摸索了好半响才抓住李翔,此刻他沉到水下,因为被茂盛的水草缠住了这才侥幸没有被河水冲走,只是他此时已经溺水,整个人已是昏迷了过去。
裴允谦扒开水草,捞起李翔,奋力的潜出水面,河水势急,河岸上十余个壮汉紧紧的拉住绳索才能拽得住人,众人齐齐用力,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将二人拖上岸。
裴允谦将李翔按在地上,用力的按押其腹,直到他吐出了好些水,人才算有了意识。
“你说说你,这么大人了,怎的竟干傻事!”
平阳吓得小脸儿煞白,直到见李翔活了过来,心里才有了底气,她解下披风裹在李翔身上,一面哭一面忍不住责备着他。
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李翔抬回驿馆,裴允谦命人寻来医者,大夫给他开了药,熬好了灌下去又侯了好半响,李翔才睁开眼。
平阳又忍不住责备他道:“你这人,怎么竟干傻事,你吓死大家了。”
李翔还很虚弱,他抓住妻子的手,低声回道:“平阳,我是来找你的。”
平阳的眼泪决堤而下,她冲着李翔点了点头,哽咽着道:“我知晓的。”
秋水甚凉,经历这么一遭,李翔虽保住了命,但夜里却是发起了高热,平阳吓得又命人请来医者,医者看了只说是寒气侵体,要好生休养才可康复。
平阳担心李翔,她守在李翔身边,一夜未眠。
清晨,玉珠进来,见平阳熬得眼下乌黑,她上前看了眼躺在床上的李翔,问道:“姑爷还没退热呢?”
平阳点头道:“烧得厉害,昨晚说了一夜的胡话。”
玉珠劝慰平阳道:“您熬了一夜了,且去眯一会儿罢,奴婢在这里守着,姑爷若是醒了,我唤您就是了。”
平阳微微叹了口气:“他这个样子,我哪里睡得着。”
玉珠倒了一盏热茶给平阳,跟着坐在她身边道:“真不知姑爷是怎么想的,这桥面不过一两日便能修好了,他非要跳河游过来,哎呀!真是吓死人了,若不是表少爷机智,后果真是不堪想象。”
听玉珠提及裴允谦,平阳这才猛然想起他来,她急着问道:“表哥怎样?那河水急,他没有被激出什么毛病来吧?”
玉珠回道:“表少爷无碍,方才我出去端热水刚见了他,他还跟我打听您和姑爷呢。”
“你在这里守着,我看看表哥去。”说着,平阳起身出了屋子。
裴允谦正在驿馆的廊下立着,他见平阳出来,迎上来两步开口道:“我听玉珠说你昨晚熬了一夜,现下出来作甚,怎不在屋子里睡一会?”
“我无碍的。”平阳走上前,看向裴允谦道:“昨日,真是谢谢表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