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

兰正雍见裴允谦虽历经家族没落,但这年轻人却是稳重知礼,举手投足间一副大家公子的风范,他心中感慨,席上知无不言的与其讲起了当今朝中时事。

钟氏一介妇人,关注点自然不在这个上头,她抽着丈夫与裴允谦谈话的空子便问道:“谦哥儿,你今年也是二十有六了罢。”

裴允谦恭敬道:“舅母好记性,外甥今年正好二十六。”

钟氏自顾嘀咕着道:“我记得你是比平阳年长两岁。”说着,她又追问道:“现在可曾娶妻了吗?”

兰正雍正与裴允谦聊得尽兴,他见老妻打断,不悦道:“你问这个作甚?”

钟氏反驳道:“儿女婚事乃是大事,我问问怎么了?”

裴允谦笑着回道:“我还未曾娶妻。”

钟氏又问:“那可曾定下婚约了吗?”

裴允谦回道:“便是婚约,亦是还未定下。”

“啊呀呀,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订婚?”说着,钟氏又忍不住感叹道:“就是你母亲去得太早了,你看看罢,如今这孩子都这么大了,这亲事还没着落呢,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舅母帮你留意一下。”

兰正雍不悦道:“孩子刚回京中,正是要作为的时候,婚事着什么急嘛。”

钟氏反驳道:“男女婚事,兹事体大,岂能含糊?平阳那孩子当初姑奶奶千挑万选还出了这等纰漏呢,谦哥儿的娘亲去得早,咱们做长辈的不多操些心怎么成?”

裴允谦原本对钟氏的话并没上心,不过是出于晚辈对长辈的尊重,这才恭敬有礼,现下听她说平阳的婚事出了纰漏,裴允谦才记上心头。

他看向钟氏,面色凝重道:“舅母,表妹嫁给镇国公府有什么不妥吗?她这几年过得可是有不顺心的地方?”

提及这个,钟氏长长的叹了口气,回道:“镇国公府家风清正,倒是没有什么不妥的,平阳那姑爷人品端正,亦没有纨绔子弟的做派,只是前几年因为个妾室,哎!夫妻二人闹得终究是离了心。”

裴允谦疑惑道:“难道是那李家三公子闹出了什么宠妾灭妻的事吗?”

钟氏见裴允谦问起,便一五一十的将李翔和娇杏的事说了出来。

裴允谦愈听面色愈加凝重,当他听闻身怀有孕的平阳不幸落水后,李翔居然抛下她去救个妾室,一向稳重谦和的他恨得猛的一拍桌案,气急道:“这个李翔,真是岂有此理!”

乌金西陲,李翔下值归来,他打马刚出了宣德门便见裴允谦。

李翔连忙下马,走到他跟前,只是他正要拱手寒暄,裴允谦却是一拳抡在了他面上,李翔猛然被打翻在地,他爬起身,难以置信的看向裴允谦,质问道:“表哥,你这是作甚?”

他这话一出口,裴允谦又一拳抡了过来,李翔躲闪不及,重重的又挨上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