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真相全部在顷刻之间,暴露在空气中。
黎近为何执意坚持要去援藏,为何连一面都不肯见陈堇阳。
又为何走得那般急匆,连句招呼都没给他们打过。
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只可惜有些人没把心思放在正处。
陆淮南觉得喉咙绷得紧紧的,他压了下脸,嘴里的话往回咽。
他没法给陈堇阳洗白,也不打算给他洗。
阮绵用只有他跟她能听见的音量,说:“你现在应该明白,为什么黎近不愿意跟陈堇阳复合,在得知他要离婚时,毅然决然的选择出国,让他找不到。”
他一直也不信黎近有这么狠心。
现在懂了。
黎近从始至终都是个有道德底线的女人,她不会因为自己,让另外一个女人受到不公。
那样的爱情,她是唾弃的。
陆淮南有种浑身冰凉的感觉,话半个字都吐不出。
陈堇阳这堆烂摊子,他是没法帮忙收拾。
至于经此一遭,陈家能不能让黎近进门,又会不会让孩子认祖归宗,也得另说。
如果……陈堇阳醒不来的话。
阮绵咽了口气:“陈堇阳太卑鄙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对女人没那么上心过,偏偏黎近是他这几年的一个结,他自己也没想到会爱她那么深。”
他之前说早了,黎近跟陈堇阳的牵绊,远不止如此。
车外是朦胧的黄昏,天边一道云彩缓缓的滑动。
阮绵却无端的看到有些眼睛燥热,心更甚:“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把这事跟陈家坦白?还是帮忙保密?”
陆淮南沉思了会,斩钉截铁的说:“先别说,看看医院什么情况。”
陈堇阳那伤势,就算只是最好的消息:昏迷。
也少不了大几天的时间,即便人醒了,能独立思考,你敢把这种事告诉他?
万一他情绪激动,闹出别的问题,局面不可估量。
选择保密,才是最安全明知的做法。
事情迟早要捅出去的话,也不急于这一时,更不需要这般事赶事的。
因为陈堇阳跟黎近的事,两人也闹得个累,阮绵留在酒店陪着黎近,陆淮南要回秦翠府主持大局,吴静跟唐青打过好几个电话来催他,一路赶急的往回走。
前脚进家门。
吴静跟出来:“阮绵呢?”
“舅妈,这事说来话长,她现在在酒店陪人,我晚点跟你解释。”
家里的人还没走完,有些在厅里,吴静看他衣服上沾着血。
连忙叫住人:“你这衣服脱了吧,上边有血,带进去不好,别惹着孩子哭。”
吴静对这些很敏感,顺手帮他把外套拿走,挂在玄关处的衣架上。
“刚才江岸来过,看了会孩子就走了,还送了一份大礼,我寻思着你们看看这事是要退回去,还是收下以后再慢慢还。”
阮绵生产到如今三个来月。
江岸没露过脸,淡薄得甚至是半句话都没有过。
陆淮南倒不是介意,他是意外。
看他没作声,面目之间也无多表情波动,吴静心思重:“你也别多想,我看他那样不像有别的心思,估计就是想着过往一场,就算是朋友也该来看看。”
“舅妈,我没想。”
吴静催着他走:“这边待会人多,你先进去看着孩子。”
能来恭贺的人,除了两方亲朋以外,大多都是想趁着机会来做生意攀关系的。
陆淮南也疲于应付,还不如逗逗陆倾来得实在。
在楼上待了半会,他想着给阮绵打电话问问那边情况。
“她现在情绪不太好,可能今晚我回不去。”
黎近这样,也是陈堇阳真的把她逼急了,又突发车祸,人的承受力终究是有限的。
陆淮南轻声压着嗓音:“家里一切安好,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