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再这样跟他耗下去,阮绵都觉得自己那把老腰要断了,这几个月她连续加班熬点的,腰时常犯点小毛病,舌尖顶顶内脸廓:“陆淮南,陆总,陆先生。”
“这些个称呼,没有一个是我爱听的。”
“那你喜欢听什么?”她呵呵假笑。
“以前你叫什么?”
阮绵的笑在嘴角边僵了僵,眼底蓦然跳跃起几分不易察觉的悲拗。
她伸手就去推他,力气特别大。
陆淮南也意识到异样,手指掐着她胳膊,将人往回带:“别乱动,小心摔……”
“陆淮南,有些伤碰不得。”
他不知道,那时候的她,满嘴叫着对他最亲昵的称呼,心却捅得如马蜂窝。
看似无碍,实则没一处好的。
尤其是那一次,陆淮南带蒋自北去盐城,江岸陪她去盐城找人,阮绵觉得她这辈子最窝囊,最狼狈的时候,也就是那一次。
“我的错。”
“好了,我还有事,先……”
“阮绵。”
陆淮南叫她,用那种依依不舍的语气。
此时阮绵转过身,背对着人,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她蠕了蠕唇,眸中猝然浮动点星星之笑:“你能为我做到什么程度?”
“只要你想的,都可以。”
她没转身,扭过头来,脸对着脸看他:“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在这种时候说大话?”
“我陆淮南什么时候说过大话?”
“我今年三十了。”
“所以你不信爱了?”
“也不是。”阮绵眼神特别深切:“但我不知道,你口中所谓的爱是不是像几年前娶我那样廉价肤浅。”
爱情本就脆弱,尤其是男人嘴里的爱。
两人之间陷入一种怪异的寂静,令她感觉吸入嘴里的空气都是闷闷的。
闷得胸口发堵。
阮绵冷眼看着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让他怎么知难而退。
正所谓不想受情伤的最好办法,就是从根源上彻底遏断。
陆淮南差点被她这一句又一句的话绕进去,等他反应过来,他脸微红着,口齿都有些不那么凌厉:“阮绵,你这是想着法子让我知难而退,怕什么?”
“我有什么好怕的?”
他走近,挺拔的身形笼成罩子将她盖住。
属实是有些威严感在的。
他一字一句的说:“你怕付出的得不到回报。”
阮绵勇敢的迎上他视线:“都是聪明人,知道何必问呢?”
“但我不会的。”
“你怎么保证,拿你所谓的人格吗?”她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意更甚:“别忘了,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从未跟我解释过你跟付迎的关系。”
这辈子她都耿耿于怀。
“你要惩罚我一辈子,我也没意见。”
阮绵眼圈已经泛起深深的红晕:“陆淮南,何必呢?”
陆淮南:“没什么何必不何必,我这个人认定的人,就会一辈子认她,除非……她不爱我了。”
他把话将她堵死:“你敢说,你现在对我毫无感觉吗?”
陆淮南一时间将住她的军,阮绵想要冲破出去,就必须另辟蹊径。
他步步紧逼:“一句回答这么难?”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所有,阮绵的心思赤裸裸,一丝不挂的袒露在他面前。
不管她如何回答,都绕不开他的。
如此一来,她只好实话实说:“我对你有感觉那又怎样?难道就可以改变结局,改变过往的一切,让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当做什么都没有吗?”
阮绵声音越说越大,脸也是越来越红。
越到后边,她眼睛充血发红。
那样子,宛如陆淮南做了什么伤天害理,对不起她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