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层楼,怕是没人听不见这个女人的歇斯底里。

陈蕊想叫保安。

阮柠抬手,拦住,“通知血液科,魏夫人有严重的白血病,不宜激动。”

“哼!阮柠,少在这里假好心,你这么一个人尽可夫的疯女人,根本没资格做我魏家的儿媳妇!”

魏讯的母亲晃了晃,体力明显不支。

宴月亮捂嘴,惊呼,“阿姨,阮姐姐在芬兰,到底是做了什么,让您对她那么大误会啊!”

“做了什么?”

魏讯母亲脸色煞白,一只鼻孔出了鼻血。

她依旧在喊,“阮柠,你为了嫁给我儿子,就先上车后买票,等怀了孕,就来逼宫,强行让我同意你和阿讯在一起,仅这一件事,便足以让我恶心你一辈子!”

“什么?阮姐姐,阿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你嫁给魏姐夫,是用的这种手段?”

宴月亮一副不韵世事的单纯模样,表现的很失望。

她眼圈红红,娇滴滴的声音,也有了哽咽,“阮姐姐,没事的,就算……就算你是这样不堪,可我还是愿意和你继续做朋友的,哪怕老师会阻止。”

“厉夫人,您不必可怜我,我也没您想的那么龌龊不堪!”

阮柠全程并没有反驳魏讯的母亲。

不是她默认,她只是不想去刺激一个命不久矣的老人!

话毕,转身面向魏夫人,“我和魏讯几个月前就在芬兰办理了诉讼离婚,现在是他绑架了我的母亲,跑来京港市纠缠,若您想让我永远远离您的儿子,也很简单。”

阮柠顿了一下,走上前,俯身,在魏讯母亲耳边,低声道:“让他放了我母亲,之后,带着他的逊克,滚出京港!”

“阮柠,你……!”

魏夫人目瞪口呆。

阮柠退后,微笑,“伯母,咱们好聚好散,不好吗?”

“……”

一场发疯文学戏剧,算是告一段落。

临走前。

她仍是不忘提醒陈蕊,“让血液科那边准备好观察室,病人白血病三期,可能需要人工输送白蛋白,维持基本的免疫力水平。”

给了专业的医嘱后,阮柠头也不回的离开。

可是,刚走到办公室门口,便听魏讯他妈,有气无力的说道:“阮柠,然然也来了,这孩子从你走后,发了三次烧,整天哭,这也是我恨你的第二个原因!”

砰!

一时没站稳,阮柠的一侧胳膊,狠狠撞在了门框上。

她胸口憋闷,浑身的血液,都仿佛逆流而上,充斥到了大脑。

耳朵嗡嗡作响。

魏讯他妈还在絮絮叨叨,“阮柠,你要是稍微有点良心,就去酒店看看你自己的儿子,然然好几个月都没有笑模样了,那孩子太可怜,都是你害的!”

呕!!

一整个下午,阮柠一直心神不宁,偶尔严重干呕。

她吃了抗抑郁的药,药效一般,脑海里那些关于然然的记忆,如惊涛骇浪似的,卷土重来!

下班后。

阮柠直接打车,去了魏讯他妈入住的酒店。

路上,她并没有察觉到,出租车的后面,始终跟着一辆纯黑色的莱斯莱斯。

“老师,魏姐夫的妈妈真的好凶啊,咱们要跟紧了,不然,我真的担心阮姐姐会被欺负了。”

副驾驶座上,宴月亮善心大发的千叮咛、万嘱咐。

而开车的厉城渊,俊脸紧绷,黑沉沉的眸子里,仿若安装了一枚炸弹,随时都会引爆!

很可怕!

一脚急刹。

“你先回去,晚点我去找你。”

“可是,老师……”

“回去!”

厉城渊不容分说,直接通知助理接走宴月亮。

出租车也停在了酒店正门前。

阮柠下车,隔着很远,就见一个菲佣牵着一小男孩,站在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