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
床头柜上的褪黑素吃到空瓶。
翌日天蒙蒙亮,好几天没有睡好的阮柠,刚在剧烈的头疼中有了些睡意,顾白鹭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出来,我的车在楼下等着呢。”
“干嘛?”阮柠去厨房,倒一杯凉开水,咕咚咕咚吞下,快速湿润着干裂的喉咙,舒缓胸口闷闷的不适感。
顾白鹭也直接,“让你不见棺材不落泪,不跳黄河不死心,今儿个,阮柠,我得扒了你一层皮,让你真真切切看看自己那一颗心,是不是真的黑到流毒液。”
这一回,她倒是没拒绝。
简单换了一件纯白色棉布裙,乌黑的长发,用夹子很随意的束起,鬓角边,无可避免的,就垂落了一下微微卷起的碎发。
她不喜欢化妆,出门就简单涂一层变色的唇膏。
阳光从地平线挣扎而出。
早晨的光线暖呵呵的,罩在阮柠身上,人从陈旧的楼道里出来,竟跟柔软的身躯上,勾勒了一层耀眼的金边一般,明媚、招人!
顾白鹭是一辆超跑。
就是底盘很低,上车就跟趴地上那一种。
车门开启的方式也很拉风。
阮柠坐进去,秀气的眉头,微挑,“去哪?”
“津市。”
从京港到津市,车程也就一个多小时。
大概十点钟左右的时候,跑车停在了一家名叫“风致”的酒窖前。
“所以,师姐,你一大清早把我从家里带出来,就是为了跑到津市来喝酒?”
阮柠有些哭笑不得。
她可是请假来的!
顾白鹭冷冷的睨她一眼,命令,“下车。”
从车上下来,再将车钥匙抛出去,“泊车消费一会儿出来结。”
“是。”
大小姐依旧目空一切,嚣张跋扈。
那接住车钥匙的清瘦男孩,由于力量上的悬殊,被另一个车童抢了钥匙,“你一个臭乞丐,滚滚滚,大小姐的车肯定是我亲自来停的,你滚一边去。”
“让他来停,而你,被开除了。”
顾白鹭把车钥匙重新交给那清瘦男孩,下面压了四五张百元大钞,“还有小费可以另算,以后泊车的业务,交给你来负责,哦,对了,你满十六岁了吧?”
按照法定年龄,满十六岁可以进入资本市场工作,满十八岁拥有行为责任能力。
“我十九了,大小姐。”男孩脸颊一红,低着头,喃喃。
顾白鹭颔首,没再多言,进了酒窖。
阮柠全程看着,她在心里会心一笑,腹诽:果然,再过多少年,哪怕师姐对自己恶言相向,却也改变不了那与生俱来的古道热肠。
进入酒窖。
由经理亲自带路,去了监控室。
顾白鹭利用老板的特权,调出了VIP3号包厢的实时监控。
没想到,坐在主位一侧的男人,居然是……
“厉城渊?”阮柠蹙眉。
师姐歪头,看她,“怎么?你是觉得,盛源集团已经能称霸世界,无所不能了?这商人永远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厉城渊再修炼一辈子,也站不到金字塔尖。”
金字塔尖,那是一个很虚幻的位置!
“来来来,城渊哥,姐姐刚才不是说了,你要是想把欧洲的路子打通,这些酒呢,咱就一滴不少的,都给我喝了!”
主位上,那女人,金发碧眼,虽说也瞧得出精心保养过,可奈何白皮就是有些显老,跟厉城渊眉来眼去的,就跟妈勾引儿子一样。
好恶心!
反观男人,显然他自己也反胃的要死。
伟岸的身躯,跟木头一样,绷的笔直。
女人皮肤松垮的手,调戏般的,在厉城渊胸肌紧实的胸口上,摸来摸去,还想往里深入。
厉城渊顺势拿着酒杯,站起身,“黑泽尔女士,我敬您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