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城渊问她,“阮柠,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当谈判专家吗?”
此刻,他给了明确的答案,“因为你跑了,你一声不吭,就那么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只可惜,当初的我,根本没能力挖地三尺,把你找出来,所以我到处飞,结交更多的人脉,就为了找你!”
一陈旧的日记本,砸在阮柠的额头上。
第一页的内容,日期显示,是她离开的第一个星期一。
寥寥几个字:【阮柠,你在哪?】
后面也没太多啰嗦。
阮柠被放到柔软的布艺沙发上,快速翻动着。
【一个月了,我该怎么办?】
【柠柠,我被诊断除了重度抑郁,郑源让我从那个出租屋里搬出来,我不想。】
【阮柠,半年了,我的事业有了起色,第一桶金,我把那房子买了下来,只可惜,你不在。】
【一年,你就这么恨我吗?可你知道吗,阮柠,我的父母是被你爸害死的,这个仇,你让我如何咽的下去?】
【三年,我开始恨你了……】
后面的内容,被一个首饰盒遮挡住。
盒子里,两枚素圈戒指,扎入视线。
她听他说,“这戒指是你买的,阮柠,你送我的每一样东西,你以为我扔了,对吗?可最后都是我自己去翻垃圾桶,找回来的。”
推开主卧的房门。
里面密密麻麻,堆了不少的杂物。
哦!准确来说,也不算是杂物,而是那十几年来,自己费尽心思的去准备的礼物……
“还记得这条领带吗?”
厉城渊拿出一条颜色有些脏兮兮的阿玛尼领带,苦笑,“让我冲进马桶了,去下水道里找东西,阮柠,那气味,那环境,真不是正常人能忍受得了的。”
原来,每一样东西,都被好好保留了下来。
他还想说些什么。
她低吼一声,“够了!厉城渊,别说了!你现在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伤害存在了,每一刀,”用力捶打着胸口,“就那么血淋淋插了进去,这才是事实,是我经历的,最操蛋的过去!”
“不!阮柠,当初我以为是你父亲残忍杀害了我的父母,我那样做,有什么问题吗?”
厉城渊理直气壮。
阮柠后退,速度太快了,脚踝歪了一下,本就有旧伤在,这会儿子更疼。
他想冲上来扶她。
她咆哮,“你别过来!厉城渊,你知道吗?你这是自私,是自我感动!如果你真爱我,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痛苦,我们可以一起面对,而不是伤害之后,让我去同情你的矫情!”
“告诉你?阮柠,我TM告诉你什么?告诉你,你爸先奸后杀我母亲,还是告诉你,你爸把我爸推了下去?”
阮柠吼。
厉城渊喊的更大声,更讽刺。
须臾,客厅里死一般的安静。
她咬牙,“但事实证明,厉城渊,这一切都是你臆想出来的,我爸爸被举报成杀人犯,那些所谓的证据,不是你匿名寄到刑侦大队的?”
“当初,那就是事实,阮柠,我只是在做保护我家人的正确决定。”
“正确决定?”阮柠弯腰,强忍着脚踝上的剧痛,狂笑,“厉总,你的正确决定就是,害死无辜的,对你有恩的人,之后将真正的仇人视若珍宝,养在身边?”
“阮柠,那只是阴差阳错!”
“可你让宴月亮做然然的继母,这不是你的决定?”她快要歇斯底里了。
王越重启案件,总局那边已经批准调查。
爸爸的冤枉,她从不指望着谁来帮衬自己。
也绝不会让真正的凶徒,继续逍遥法外。
她拿起桌子上的一枚Zippo打火机,图案是手绘的,很熟悉。
咔嚓!
火苗亮起。
厉城渊皱眉,“阮柠,你要干什么?”
“厉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