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厉城渊真是讨厌死除了哭闹,就什么都不会干的小孩。
觉得他们既无用,还浪费粮食跟空气。
对待囡囡,也是一种不得不去承担的责任罢了。
可这会儿,瞧着怀里跟自己别别扭扭的然然,一颗被父爱浸泡住的心脏,疯狂乱跳,骤缩骤放。
“然然,我是你爸爸,我是你的亲生父亲,跟我回家,好不好?嗯?”他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
在谈判桌上,无论对方如何狡诈算计。
他都能轻描淡写,不屑一顾的简单破解,最终成为不败的赢家。
只是,为什么?为什么在面对自己的亲骨血时,反而慌张的,像一个刚刚开始牙牙学语的婴儿。
然然撇撇嘴,嫌弃,“坏蛋叔叔,你都没证据证明你是我爸爸,难不成,每一个男性来跟我说是爸爸,我就有几十亿个爸爸了吗?好傻哦!”
一开始被厉城渊从课堂上抱走。
然然还吓得哇哇大哭。
然后相处这么几分钟后,小家伙忽然意识到,坏蛋叔叔的智商,真的有点堪忧啊。
那他还怕啥呀!
“坏蛋叔叔,我姓魏,妈妈说,逊克的董事长才是我的亲生父亲,当然了,只是生物学意义上的哦,然然还是只有一个妈妈。”
小然然一字一句,说明情况。
厉城渊一听到“逊克”两个字,眼底的暗芒,就一瞬拔起,冷冽瘆人,“然然,你叫厉盎然,能拥有罕见熊猫血的人,可不会是那个疯子的儿子。”
“但你没证据,然然只相信妈妈的话。”
说完,他就小大人一样,把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故意板起一张怎么看,怎么呆萌的小脸,说,“坏蛋叔叔,放我出去,然然是好孩子,不能逃课。”
“那你叫我一声爸爸。”
“你很幼稚耶!”然然蹙起小眉头,大大翻一个白眼。
厉城渊坚持。
他变戏法一样,从昂贵的西服裤口袋里,掏出几块德国进口的软糖,葡萄口味的。
“你叫我一声爸爸,这些你妈妈不让你吃的糖果,都给你,很划算,对吗?”
然然撅起嘴,很艰难的做了一下内心搏斗。
臭小孩脑子活,他看着墙上一副一家三口的抽象油画,大喊一声,“爸爸。”
话音未落,厉城渊宽大掌心里的糖果,被一把抓走。
小凳子推到房门前,然然站上去,快速打开门锁,跑了出去。
刚巧,阮柠跟厉城宴一起,急三火四赶到幼稚园。
她的两条腿,跟断了骨头一样,若不是身边有人支撑着,哪里还能竖着走进小太阳。
“城宴哥,厉城渊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然然?是不是输血的事,他知道了?”
果然,Selina就是一个根本靠不住的人!
一想到儿子会被抢走,甚至以厉城渊那强取豪夺的性格,有可能一辈子让自己见不到然然。
阮柠眼前就是一阵发黑。
很快,怀里就蹦跶上来一个香喷喷,奶呼呼的小团子。
然然嘻嘻哈哈,嘴巴里还是葡萄软糖的甜香。
他咧嘴一笑,握拳,“妈妈不哭,不担心,然然很聪明的,坏蛋叔叔脑子进水了,他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我才不会真的叫他爸爸呢。”
爸爸……
“柠柠!”厉城宴惊呼一声,快速将往地上瘫软而去的阮柠扶稳。
然然也察觉到了异常。
原本还笑呵呵的包子脸上,瞬间蒙上一层紧张的担忧,人快急哭了。
他抓住厉城宴的胳膊,追问,“臭豌豆,我妈妈怎么了?妈妈是不是不舒服?妈妈是不是又要昏迷不醒?”
“没事,然然听话,先跟老师回教室上课,妈妈很好,我会照顾好她的,你相信我,好吗?”
正午阳光充足。
炽热的冬季艳阳,透过洁净的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