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一切,都开始像打上马赛克似的,慢慢变的模糊。
她伸出手,一巴掌,“厉城渊,我爱的,从始至终,都只有城宴哥一个,而我们的那十几年,不过是你用欺骗手段,从我这里,卑鄙无耻偷走的。”
再一巴掌。
他踉跄后退。
她冷笑不止,“厉城渊,城宴哥还活着,我知道他是谁,如果我没猜错,你比我知道的更早,却故意隐瞒,怕自己成为最可悲的那个小丑,对吗?”
最后一耳光。
厉城渊脖子一歪。
“听好了,你这强取豪夺、戏耍别人感情的破游戏,我和城宴哥,都不跟你玩了!
“我会和他结婚,我们会有自己的孩子,而你,就等着肠子悔青,孤独终老吧!”
话音甫落。
一群人,已经越过僵在原地的厉城渊,鱼贯进入负一层。
豌豆为了保护人数不少的无辜百姓,他一条胳膊,坑坑洼洼,森森白骨都露出来了。
阮柠低吼,“城宴哥!”
那人伟岸的身躯,背对着她,蓦的一僵!
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硬邦邦的,戳在了她太阳穴上。
是那十二三岁的小女孩。
连暗中护送阮柠的警方人员,都没能在这突变中有所反应。
“蠢货,干爹怎么会对你如此感兴趣?简直为了男人,连脑子都不要了。”小女孩面容阴鸷,鄙夷。
跪在地上,最靠近豌豆,扮演父母的一男一女,猛得起身,就要给出致命一击。
阮柠惊呼,不管不顾的,连基本理智都没回过神来。
她一个飞扑,将豌豆压在了自己身下。
砰!
子弹劈空而来。
“厉先生!”王越大喊。
厉城渊护住了阮柠,自己中了一枪,两只手臂,还本能的死死抱住怀里的人,思虑周全。
“城宴哥!城宴哥你是不是很疼?你不要有事,我求你了,我求你不要有事,你要是再次离开我,我真的会疯,会死的!”
完全没去理会受伤的那一位。
她挣扎着,拖着豌豆,远离厉城渊,去寻求救护。
“阮柠……”男人抓住她一角衣服,想要引起哪怕一星半点的怜悯和注意力。
但,她只会抱着一个人,苦苦哀求,掉眼泪,“城宴哥,我们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我知道我背叛了我们当初的承诺,你可以恨我,也可以讨厌我,就是不能死,你听到没有?!”
警方接管现场。
全部绑匪被捕。
急救车带着豌豆跟阮柠,朝距离最近的中心医院奔驰而去。
“阮柠,是我,救了你!”厉城渊躺上担架,双拳紧握,身上但凡能爆出来的青筋,都在蓄势待发。
一天一夜。
豌豆脱离危险期。
阮柠这才松口气,穿着无菌服,疲惫的从ICU病房出来。
她腿上一卸力,人便晃晃悠悠的跌坐在了走廊休息椅上。
一拿着扫把,戴着口罩的清洁工,递来一瓶旺仔牛奶,“喝点,解解压。”
“冷尘?”
“原来你还记得我在你医院上班。”他把口罩扯下来,那雌雄莫辨的一张俊脸,被暖光一照,竟堆满了无奈和失望。
阮柠打开拉环,猛喝一口,苦笑,“最近很多事都变的很复杂,抱歉,我余力不足。”
“你很爱里面那一个?”冷尘用下巴指了指ICU病房里的豌豆。
她不加思索,点头。
他补充,“有多爱?举个例子,要是他跟你的弟弟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二选一,这两个人,你要如何抉择。”
“冷尘,我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你知道我从来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
再者,小萧和姐姐一样,都最喜欢风趣幽默,又一身艺术细胞的城宴哥。
安静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