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死”这个字的时候,她居然有了些期待?
阮柠忽然想到厉家父母的惨状,还有爸爸临死前的点点滴滴。
他喘着最后一口粗气,朝着窗台上的她,吐着血,大喊,“柠柠,不要报仇,是爸爸的罪孽,不要替爸爸报仇,你和弟弟……都不要!”
砰!
昂贵的车子,跟不要钱似的,撞在了海边的电线杆子上。
车头变形,有白烟冒出来,一缕一缕,有明显变多的趋势。
车内报警,车门是在中控锁住的。
空气里能闻到汽油的刺激性气味!
阮柠不想死。
她还有然然,还有妈妈,还有弟弟,还有想要保护和回报的朋友。
若就这么跟一个狗男人死在一块,怕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见到爸爸,爸爸也会恨死她的!
“厉城渊,你把门给我打开,算我求你了,你放我下车,你放我下去啊!”
阮柠用力拉扯着车门,五根手指绷的发白。
这段海滨大道车少人少。
尤其还阴着天,人行横道上,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厉城渊,你到底要干什么?当年放弃我的人是你,伤害我的人是你,如今你结婚生子,为什么还要这么折磨我?纠缠我啊!”
阮柠哭不出来,眼球干的像是要裂开一样剧痛无比。
蓦的,那一团裹着酒气的身躯,带着前所未有的热度和温柔,从后面抱住她。
他感觉很无力,很痛苦,很漂泊。
鼻息间的混乱,证明此刻的厉城渊又不清醒了!
阮柠挣扎,“厉城渊,你喝醉了,我不想和一个酒鬼在这里拉扯,你……”
“柠柠,你看,你说喜欢看魔术,哥学了不少,现在就表演给你看,好不好?”
他抓着她瘦弱的肩膀,将人强行转过来。
男人手上有一个红色的丝巾,稍微一抖动,就变成一朵带着香气的香槟玫瑰。
“喜欢吗?柠柠,哥答应过你的,等以后我们在一起了,每一天都是情人节,每一天都会送你巧克力和玫瑰花。”
又是一变,小纸盒成了费列罗。
阮柠鼻头酸酸的。
并非感动,只是对那些也曾美好过的记忆感到惋惜。
她说,声音有些沙哑,冷冽,“厉城渊,在你知道你的仇人是我爸爸后,你对我冷言冷语,极尽羞辱,我送你的一切,都被你贬低的一文不值。”
手工香水、打工赚来的行李箱和昂贵西服,就连我的名字,厉城渊,你都觉得万分恶心!
“对陈先生的背叛,抱歉,我做不到,厉城渊,要是你肯好聚好散,就退出这次竞争,反之,我会全力以赴,与你为敌!”
车内也飘进来不少浓烟。
车子的报警系统自动连接消防。
这就是豪车的好处!
厉城渊眸色渐黑,原本混沌的视线,也一点一点清晰起来。
她嗤笑,“不装疯卖傻了?五年啦,厉城渊,你爱宴月亮,你把她当做宝贝,可你的灵魂永远活在仇恨之中,真可悲,我为你感到可悲可叹!”
“阮柠,两条人命,死后还要被辱骂成杀害妻子的家暴狂徒!我问你,你爸一条命,能抵的了吗?”
男人的语气森寒,每一个字,都坠满了浓烈的恨意与不甘!
他捂着眼,身子一软,往驾驶座的车椅上一靠,“你们阮家人总会给自己选择最好的,比起Kun,身为满人贵族后代,无论在京港还是德国,都有着最尊贵的地位!”
“厉城渊,你……什么意思!?”
阮柠心口一紧,浑身都在颤颤巍巍。
那是被羞辱后的极端气愤!
厉城渊讥诮,“我什么意思?阮主任不是心里最清楚嘛!你敢伤害月亮,欺负孕妇,不就是仗着陈丰泽的身份地位,为所欲为?”
“厉城渊,宴月亮擅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