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诺尔出生在德国,骨子里那点自由奔放的性格,倒是展现的一览无遗。

阮柠被噎的,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

短促的沉默后。

艾诺尔笑道:“好了,不说这些,有一件事,我可能需要在你出院之后,帮我一把。”

“我?能帮你什么?”

阮柠诧异。

艾诺尔开门见山,“我知道你除了医学功底以外,在谈判方面也很有天赋,京港市政医保改革的那个项目,看着是在宴月亮的名下完成的,实则你才是真正的功臣!”

“这话,陈先生最好不要当着厉城渊的面去说。”

她友情提示。

他无所谓,“就事论事罢了,他厉城渊傻缺一个,我可不傻,项目谈判在下个月月初,你还没找到艾诺尔,暂时也不会离开云海市,要不要帮我,你慢慢考虑。”

并没有逼迫,也没有命令。

阮柠看着艾诺尔,心口总是冰冰凉凉的一块,突然就有了一点被友情熏染起来的温度。

那之后几天,艾诺尔都是派人来病房照顾。

Kun.李几乎常驻。

“陈丰泽这个项目很大,砸进去的资本,几乎占了他全部的身家,目的却只有一个,帮助国内完善心理疾病预防和治疗的短板。”

对于这个项目,Kun.李了解的不算少。

阮柠蹙眉,有所担忧,“可一旦谈判失败,云海市政不支持,后果会怎样?”

“破产。”

Kun.李递来的粑粑柑,她手一抖,就掉地上了。

入夜。

阮柠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不通,陈丰泽到底为什么会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就为了完善国内的心理学短板!

嗡嗡嗡。

陌生号码来电。

阮柠下意识就要挂断。

但想一想,号码是京港市的,也许是自查组那边,还是要接听才行的。

“喂,您好,我是……”

“阮柠,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办得到,我可以帮你找到艾诺尔!”电话彼端,男人阴沉沙哑,还带了一丝无力的声音,魔音穿耳一般,在黑暗中响起。

是厉城渊!

她果断要挂断。

他说,“那个小野种要是没了母亲,该怎么活?阮柠,你不是很在乎他吗?怎么?现在给你一个母子团聚的机会,你反倒不要了?”

“厉城渊,然然是我最后的底线,你不要逼我!”

阮柠歇斯底里。

身上正在痊愈的伤口,又有了撕裂的征兆。

男人冷笑,“我逼你?阮柠,主动权在谁的手上,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嘛!”

“你想让我怎样?”

她咬牙切齿。

他开出条件,“把陈丰泽的项目最低标的数额告诉我,我知道你办得到!”

“你让我做商业间谍?”

阮柠震惊。

厉城渊讽刺,“跟了魏讯那么多年,阮柠,这种事,你应该最有经验!”

有些话,不需要多。

三言两语,就能置人于死地!

她拿着手机的手,一寸寸发凉,僵硬,直至颤抖不已。

阮柠听到自己问出一个很可悲的问题,“厉城渊,把我的角色换成宴月亮,你还忍心这么折磨,这么赶尽杀绝,这么羞辱吗?”

“宴家父母仁厚老实,阮柠,你觉得月亮的父亲,会杀人吗?”

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她摔断了通话。

厉城渊发来一条简讯:【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好好想一想,比起背叛陈丰泽,魏盎然究竟有多么重要,都在你一念之间!】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