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柠很无奈。

一次次被这神经病纠缠,一次次被宴月亮算计陷害,如今又多了一个郑静,简直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出去啊!厉城渊,你……”

“阮柠,那么多男人,你到底喜欢哪一个?还是、都喜欢?”男人像是在自言自语,他慢慢的,不知疼痛一般,拔出那把阮柠插进去的水果刀。

刀锋带出一片血肉,黏糊糊的,一定很疼!

阮柠秀眉紧蹙。

她不忍直视,捂着发闷的胸口,低下头,胃里翻江倒海的抗议着。

“都喜欢吗?你可以喜欢任何一个男人,那我呢?阮柠,我在你心里,眼里,到底算是个什么?”

“什么都不算!厉城渊,五年了,一报还一报,一命抵一命,我阮家能赎的罪,都赎了,我真的,不欠你了!”

阮柠咬牙,抱紧一直在瑟瑟发抖的身子,人蜷缩进黑暗的角落里,习惯地狱的气息。

她说,“厉城渊,放了我,行吗?我累了,真的,再继续和你无休无止的折腾下去,我会疯的,我真的会杀了你!”

“可是,凭什么?阮柠,你告诉我,到底凭什么?凭什么唯有一个我活在过去,活在仇恨中,活在无奈里?”

男人腾一下,从床上站起,冲到阮柠面前,死死握住她单薄的肩膀,用力晃悠。

“说啊,为什么只有我?你阮柠不是活该要陪着我一起痛苦,一起烂死在这该死的人间炼狱里吗?”

厉城渊有一双很好看的眸子。

阮柠第一眼看见的时候,就在那个天台上,就在那个少年一心求死的瞬间,她被他眼神中的纯粹和无辜打动了。

她真诚的许诺,“老天爷,谢谢你将城渊哥带到我身边,我会好好保护他,我会义无反顾的陪着他一起经历人生中的风雨,为他遮阳,为他引领航向。”

只是经年岁月,那个意气风发的小姑娘,那个苦不堪言的少年,他们都变了。

“厉城渊,你不会以为,我这五年在芬兰,是吃香的喝辣的,痛痛快快活着吧?”

阮柠与他四目相对。

刚才挣扎和逃跑,让胳膊以及腿上的伤口,都有了不同程度的龟裂出血。

他们混在血污痛苦里,彼此仇视着对方。

一秒。

两秒。

三秒!

噗!哈哈哈……

阮柠捧腹大笑,言语极其讽刺,“是了,厉总竟然真的以为,我阮柠离开京港,逃亡去了芬兰,就算一开始流落街头,被乞丐们惦记着,也无所谓,反正我迟早会幸福!”

“难道不是吗?阮柠,你一个杀人犯的女儿,身边的男人一个个为你前仆后继,你是不是特满足,特骄傲?”

厉城渊俯身,一米八八的身躯,就那样一丝力气不差的,全都压在了她的身上。

他咬破她的耳垂,吸吮着她一滴滴鲜血。

男人沙哑恐怖的声音,随之震入心肺,鄙夷恶劣,“怎么可以?阮柠,我会一直拉着你,我的父母也在天上看着,看着阮家的女人,看着那混蛋的女儿,是如何一步步走向自我毁灭的!”

你看,哪怕你以为你已经付出够多,已经赎了罪,遍体鳞伤,生不如死了。

但在仇人眼里,在厉城渊的眼里,那根本是不值得一提的牛毛,一切还不够,一切,总是不够!

咣当

客房的门被摔的震天响。

男人留下一地的鲜血,走了。

阮柠虚弱无力的瘫软在地,胳膊和腿都在剧烈阵痛。

之后一个星期,她再次住院。

郑源来过一次,叹息连连,“城渊也住院了,你是医生,应该很清楚,他那种情况,再继续这么作下去,不死也得没半条命啊!”

“所以?”

阮柠靠在床头,Kun.李派来的护工,尽职尽责的给她喂滋补燕窝。

床上的真丝被单,还有特质的病号服,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