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海上很快起了风,同事即时取景,不时走过来跟顾唯讨论行船路线,她俯身不停地查看经纬度,船在涛浪中上下起伏,她感到有些眩晕。

梁云川见她脸色开始不太好,让人倒了一杯热水给她:“坐着休息一会儿吧,这会儿风大,船开不稳。”

她喝了一口水,闭着眼睛小憩了会儿,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梁云川轻轻唤她:“顾唯,到了。”

跟着下了船,她一眼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像是大型的足球场,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也岿然不动,这就是海上作业平台,长度超过100米,作业面积超过2000平方米。

虽然仍在近海海域,下面却是翻腾剧烈,要在如此起伏不平的海下施工,施工部的压力不言而喻。

总工跟梁云川讨论岩石取样的结果,指着后面地上放着一块直径接近两米的大石头说:“这是散体状弱风化花岗岩,强度125.7兆帕,是正常路面硬度的3-4倍,跟我们之前预测的很接近。”

现在机型已经确定,等到调试成功,钢管桩就会被运过来,几十米的“定海神针”,要被一根根地捶打进坚硬的海底岩石,人类总是在创造一个个看似不可能的奇迹。

而他们正说着话,天上云层流动,厚重的乌云不知何时已经把太阳给遮蔽了大半,梁云川抬头看了看:“这是要下雨了?”

总工点头:“恐怕是,海面上就是这样,雨总是来得突然,天气预报都不作数,估计你们回去的时候,这雨不会小。”

他猜的没错,回程的时候,交通船才刚开了十来分钟,豆大的雨滴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玻璃窗被雨水冲洗,窗外的风景像是墨汁一样晕开。

这样的环境下,船身难免更颠簸了些,再加上舱内沉闷,机油的味道隐隐绕在口鼻间,顾唯越发觉得呼吸不畅。

梁云川在她身边坐下来:“你是不是晕船了?”

顾唯低低地应了一声:“我以前不晕船的,可能是最近总是熬夜,睡眠不好连体质都变差了。”

她手脚渐觉一阵凉意,忍不住把手缩进了口袋里,梁云川见她的样子很虚弱,把外套给脱了下来,不容拒绝地给她披上:“穿好,现在是在海上,外面还下着雨,突然降温你很容易生病的。”

外套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和味道,顾唯心里一暖:“梁总,那您不冷吗?”

“我不冷。”

她跟他道谢,也不再拒绝,拢了拢梁云川的外套,把自己整个包裹进去。

没想到还是生病了。

等下了船,顾唯就觉得昏昏沉沉,从药箱里翻出两颗感冒药吞下,连晚饭都没有胃口吃就回宿舍去睡觉了。吃了药却仍旧不见好,她上午请了假,一觉醒来已经临近中午,洗了脸仍然意识昏沉,明明盖着厚棉被,手脚还是一片冰凉。

梁云川本想找她有事,见她一直没来公司有些不放心,回宿舍敲了敲门:“顾唯,你在里面吗?”

她把门打开的时候,两颊还有一抹不正常的潮红,睁着一双惺忪的眼睛看着他,说话更是有气无力:“梁总不好意思,我生病了。”

梁云川把手放在她的额头探了探,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怎么这么烫,像是发烧了,你测过体温没有?”

顾唯摇头:“没有,就是睡了很久,越睡越冷。”

梁云川从她的药箱里找到体温计,过了一会儿显示温度接近三十九度。

“吃药了吗?”

“昨晚吃了,今天不不知道为什么反而更严重了。”

“这温度太高了,你得去医院看医生,来,把衣服换好我陪你去。”

在她换衣服的时候,梁云川已经让郝群去公司食堂打包了一份米粥回来,她十几个小时没有进食,更不利于身体恢复。

等顾唯喝完粥,他开车带她到城区的医院,医生看了看她的状态:“打一针退烧针吧。”

顾唯抬了抬眼皮:“现在不是不提倡打针和输液吗,吃药不行吗?”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