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叫阿富打一壶温水来,小云吞哭这么久肯定渴了。”他摇着扇子就往外走。
许歆文眨巴了下眼睛,转回自己的视线,“若哥儿,对不住啊。”她又把小云吞弄哭了。
沈若摇摇头,笑道:“不用这么说,就是我有时候抱着他他也会哭的。况且,哪里就那么金贵了,哭一哭对眼睛也好呢。”
“还有这种讲究么?”许歆文头一回听说。
沈若便道:“是啊,眼泪能冲刷眼球,可以带走脏东西呢。要是心里不舒服哭一场也就会舒服一些,总之,哭或者笑都好,总比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默默难受的强。”
许歆文讪讪一笑,若哥儿真是一眼就将她看穿了。
温水来了之后,沈若就缓缓地给小云吞喂了,他哭过一场现在眼皮子又粉又肿的看起来跟一只小老鼠似的。
沈若亲亲他的脸,这孩子感知情绪的能力太强,虽然听不懂大人说话,却能从语气当中分辨是喜还是悲。那时候气氛比较压抑,崽崽就哭了,结果还去打那扇子,真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蓝帆摇着扇子道:“据我所知那姓黄的以前虽然同我打擂台,但是十分奸诈的事儿却是不会做的。像’价格战‘这类的那都是老套路,镇上没有哪家卖相同东西的人家是不打的,也就是维持了一个平衡罢了。”
“可没想到这人竟然聘过沈宏父子,估计先前那些馊主意就是他们出的吧。”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黄老板私底下做过什么事又岂是我们能立时知道的。”许歆文觉得那黄老板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就说明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善恶不分的人。
蓝帆颔首,“确是如此,就看他家这几个月来做的事,算是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只是现在做出来的事情着实让我同若哥儿膈应,许姑娘,他家可是将你们布庄的销售模式给照搬了。”
他现在口中的许多词都是从沈若那里学来的,还真就很好总结。
许歆文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同若哥儿说话这么像,“我知道了这事儿,但是人家要这么做,我也不好拦着。说到底这些东西,官府不会管啊。”
大家沉默下来,虽说不能被影响到多少,但是心里总归是被他们这样搞感觉有些憋屈的。最憋屈的要数蓝帆,毕竟“金珠”只针对一家店,那就是“阑珊”。
蓝帆倒是劝他们:“摆这样一副脸色作甚,我还会怕他么,今日虽说不少客人过去凑了那边的热闹,但是底下客人还是有不少的。这还得多亏了若哥儿画的设计稿,做出来之后样样都能火,镇上那些夫人小姐都喜欢极了,还来问我何时要出新的,到时候第一个通知她们呢。”
沈若闻言心里挺美的,毕竟这些珠宝首饰都是他的原创设计,让大家喜欢并且认同,这一点让沈若非常有成就感。
蓝帆刚说完这边底下客人有不少,瞬间便惨遭打脸,阿富急匆匆地跑上来:“公子不好了!”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一点儿不像个掌柜。”蓝帆皱着眉嗔怪道。
“公子公子,不好了!”阿富喘着粗气喊道。
“你家公子我好着,快说什么事。”蓝帆握着折扇打开给阿富扇扇风,说道。
阿富连忙摆手,他可不敢让公子给他一个下人扇风,他喘匀了气道:“外头来了几个混混,把要来咱们店里的客人都给赶走了。原本这点小事不该上来打扰,我一发现就叫伙计出去驱赶,那几个混混倒是一赶就走,但是等咱们伙计回来之后他们没多久又来了!”
“现在客人都不敢往咱们铺子这边走,我想肯定是那’金珠‘搞的鬼。”阿富气得要命,他们家做活动做买卖从来没有对“金珠”搞过事,结果他们又是劫车,又是拦客人,真是给脸不要脸!
劫车那件事虽然还没有查明白,但是阿富就是知道肯定是“金珠”做的。自家公子根本就不是会惹仇家的性子,而且镇上人大多都会给蓝员外几分薄面,所以是谁其实很容易便能猜出来!但是,人家做的干净,没有证据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