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籍迁走容易,要迁回来很难。只要户籍迁走,那他们一家就和沈家村再无关系了。
村长朗声赶人道:“都凑在这里做什么?家里的鸡鸭都喂了?闲得慌不如去帮沈大山家搬黄泥去。”
沈大山家要造围墙的事情村里人都知道了,还是村长帮着找人去做工的。说是一天能有五文钱还能得一顿饭呢!
不过招过去的都是些力气大的,像他们要是过去干不了太多活儿的也不好意思蹭那一顿。但是帮忙却可行,在村子里就是你帮我我帮你的,未来要是自家有事,也可以喊大山家里的人。
大家都闲着站在这里说嘴,还不如去给人家帮忙呢。
就这空档村民们没再继续骂,沈宏便带着一家老小推着牛车灰溜溜地走了。
沈若的牛车就停在土路另一边,冷眼看着他们从面前走过。
他们也看见了沈若,刘春花眼睛里像是能喷出火,对着沈若还想再说什么,手臂被沈宏拽了一下,这才愤愤地跺了下脚,继续往前走。
明明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却打个照面都不行,像是仇人见面一样。
幸好沈若与他们的感情很浅薄,见着他们举家搬走也没有太大的感触。未来就当做是熟悉的陌生人。
回想起他们一家以前做的种种事,沈若心底还是会发凉。
搭在车板上的手被人握紧了,暖意从手心一路传感到心脏,将沈若从回忆中拉出来。
顾允看过来的眼神中带着不加掩饰的关心。
沈若笑了下,道:“我没事。”
“沈若,顾秀才!老远就瞧见你们了!”有村民凑上前来笑着打招呼。
大家脸上都是笑意盈盈的,有婶子感叹道:“幸好你们家和他们断了亲,那家人都不是什么好鸟。走了最好!”
“是啊,唉,那沈子莺和沈梅冬真不是好东西,黑心烂肚肠的玩意儿!可怜了若哥儿和水哥儿……”
“别提这事了,若哥儿听着呢。平白戳别人伤疤作甚?”
那婶子自知失言,捂着嘴巴小心地看了沈若一眼。
沈若对她的话没太大反应,他用不着别人怜悯,因为他足够坚强。
有人看见牛车上的东西了,问道:“你俩这是刚从镇上回来么?这大包小包的东西不少啊,沈若,你家还雇人挑黄泥,可真是大手笔。”
“我家的也去帮忙了,干一天真给五文钱啊?还包一餐饭。你家咋这么实诚呢?”
“沈若脑子灵光,这是赚到钱了?”
村里人就是这点不好,顺着一个点就想把你家家底扒干净了。
沈若捡着几句回答了一下:“之前请村里人帮着做了些小玩意儿,今儿正好拉到集市上去卖了。家里建围墙要的黄泥多,我爹劳累这么多年身体不够好,再加上我阿兄伤了脚,所以这力气活还是雇人比较妥当。”
大家听完知道他就是拿那些布做的小玩意儿赚了点小钱,要不是因为沈大山身体不好和沈丰伤了俩人都不太能干这个活,他家也是没办法了只能出钱雇别人做。
而且这脚伤不得花钱治啊?
大家一听这个,就觉得沈若家还真是不容易。心里升起的那一点儿嫉妒顿时都消弭无踪了。
毕竟之前村里头能建得起围墙的只有两家,沈大山家一直都很穷,甚至比村里一般人家都不如,结果现在一下子要开始建围墙了,可让许多人心里不平衡,引了不少人眼红。
“那你拉去卖的那些小玩意儿能赚多钱啊?”有人好奇般问道。
“不多,就够补贴家里吃穿。”
沈若要是真实话实说那就是他傻。
原来赚得也不多啊。
大家也就失了兴趣没再继续问这个。转而关心起那围墙要花多少钱。
沈若托辞说不知道,都是他爹再管。别人一想也是,这种大事肯定是一家之主来操办啊,问沈若还真不一定知道。
村长见人把沈若他们给围了,又过去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