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改变了策略,把原本没打算拿出来卖的玻璃推广了出去。

他要拿这东西钓鱼。

神京的权贵们这才知道,少帝一声不吭搞出来这么厉害的东西,尤其是那个温室大棚,上面晶莹剔透的琉璃,在短短几日内,成了最受权贵们追捧的好东西。

其中的利润之大,明眼人谁都能看到,杜春熙也不例外,但这东西归于工部,属于大梁,和盐铁一样,是皇帝下令不许私人触碰的东西。

但这可是钱!财帛动人心,这么大的利润,他觉得冒这样的风险很值当,更何况,少帝不一定敢动他。

“杜大人,只要拿到方子,这玻璃,还不是您说了算?赚多赚少都是您的了。”杜春熙手下眼珠子一转,“在工部难道不是更好?”

工部,怎么能没有权臣的人呢?

杜春熙沉吟。

他只有这段时间被叶清随压制,才乖了几分,之前禄安王摄政的时候,他可是连贡银都敢劫的。

“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另一边的禄安王神色犹豫,看得出来他有点不太想出手,但幕僚一直在说着玻璃利润惊人,只要有配方,那岂不是财源广进?一边说着,一边给禄安王画大饼,本身就养着私兵的禄安王贫穷的十分彻底,对此很是心动。

“好,你拿个章程。”

是夜,少帝在郊外庄子上修建的玻璃厂,被劫掠一空,一把火烧了干净。

次日,少帝大怒,检查司、大理寺共查此案,一时间神京风声鹤唳人仰马翻。

城中搜索几日,都没什么线索,

监察史还好,大理寺压力特别大,可是查不出来就是查不出来,最后查到了一伙盗贼头上,假假的结了案。

杜春熙那边拿到了方子,开始暗地里建厂造玻璃,叶清随高坐龙椅上,听着监察史的汇报,唇角勾起一抹笑。

毕竟那玻璃厂是他的人帮忙烧的,方子自然不可能是真的,杜春熙把罪责扣在一窝盗匪身上,却没想到连盗匪都是他的人。哦,连鼓吹他们赶紧动手的人,都是他的人呢。

“继续盯着。”

他现在要去和禄安王谈条件了。

说是谈条件,其实根本就是恐吓嘛!

禄安王从明月楼出来,神色还有几分恍惚,他脑袋里还回荡着刚才天子说的话,彻底离开明月楼之后,他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皇叔也不想侄儿大义灭亲吧?”叶清随那时候在笑,只是笑的特别冷,“养私兵就算了,抢了我的玻璃方子,皇叔打算什么时候起兵呢?”

“要侄儿为您选一个好日子吗?”

叶清随把玩着青瓷的茶杯,语气平淡,但说出来的话,要吓死个人。叶清随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尤其是面对禄安王这样的人,他说话就比较怪。

还都没准备好的禄安王都吓傻了尤其是叶清随讲话的时候,整个明月楼都没有了声音,禄安王知道,这附近都是叶清随的人,他若是敢轻举妄动,今天不能活着走出这里。

“陛下恕罪,臣并无这等心思啊!”禄安王叫屈,“还望陛下明鉴啊!”

就算以前有,现在也不敢有了。

他死定了!

可是,他又大事未成,少帝成长太快了,他还没准备好

“皇叔何必如此紧张?”叶清随放下茶杯,“皇叔毕竟是长辈”

禄安王到这种时候是有几分急智的,他连忙跪地喊冤,并且马上做出了决定,把手底下的私兵交给了叶清随,自请出京,剥离王爵之位。

叶清随拒绝了。

之后,禄安王称病不出,没多久,中府军的白灵风将军回京,调任兵部。中府军将领换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将。

但没有人对此有异议。

一个月后,大理寺门口有人鸣冤告状,状告当朝宰辅杜春熙逼良为贱,强迫普通人作为他的奴隶,在玻璃工坊里没日没夜的干活,累死了好多人。

一个村里的青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