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的苦战之后，几乎席卷大半个帝国的叛乱终于平定，威廉皇帝和萨菲举办了盛大的庆功宴，参与平乱的人都有封赏，维西和他理所当然地拿到了其中最丰厚的一份。

这是威廉皇帝对他们的回报。

在一同举杯祝愿的时候，维西突然呕吐了出来。

“斯特林上将怀孕了？”萨菲问他，“会是那个孩子吗？”

他眉间闪过一丝烦躁，“是又有什么用，反正生不下来。”

维西不会为他生育雌子孩子，而雄子孩子，未来也不过会像他一样困在某个高级雌子的家中。

也许是上天眷顾，那个胚胎在维西腹中呆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跟随他一起出生入死浴血奋战，居然没有落胎，也没有分化出性别。

于是维西决定暂时保留它。

他并不为此感到高兴，因为那个胚胎虽然没有流产，情况也并不容乐观，卡曼帝国最好的医生爱德华告诉他和维西，那个胚胎如果从维西的体内移植到人造子宫只有死路一条，只有一直呆在维西的体内才有一丝生机，而且就算能够成功活到出生，也注定会体弱多病。

体弱多病的雌子，和柔弱无用的雄子有什么区别呢？都是一样的派不上用场。

“不管他是小雌子还是小雄子，都会平安诞生，成为我们唯一的孩子。”

他看着信誓旦旦的维西，不置可否。

为了让那个胚胎成功出世，维西放弃了人工子宫，决定亲自孕育它。

自卡曼帝国建国以来，自远古人类灭绝、雌子诞生，已经有数万年的时间没有人选择自然妊娠了，维西是第一个，也许还是唯一的一个。

雷克斯孕育维西的时候非常轻松，受精之后等一个月就移植到人工子宫中去，接下来就交给医生照顾了，胚胎的父亲只需要隔几天去看一次，不去看也没有任何影响。

但自然妊娠不一样。

胚胎全无自己随时可能被毁灭的自知之明，将维西折腾得够呛，食欲减退、乏力、呕吐、抽筋、水肿、腹痛，自从出生以来就一直十分康健的维西被折腾得不成人样，他好几次想跟维西说毁灭它算了，可是事到临头总是开不了口，只能默默听从医生的叮嘱照顾维西，尽量让维西舒服一些，因为维西过去毁灭那些胚胎的怨恨，也在日复一日的忙碌中不知不觉地削减了许多。

“是小雌子还是小雄子呢？”

留守在凤凰星的艾斯问他，带着小心翼翼，艾斯和他的雌主维克多准将一起孕育了一个小雌子，虽然维克多准将并未明说，但是谁都能看出维克多对那个名为罗伯特的小雌子的厌恶。

“我不知道。”格洛克摇摇头，“维西说不管它是雌子还是雄子，都是我们的孩子，都会把它生下来好好照顾他。”

“那真是太好了。”艾斯松了一口气，没有再追问下去。

他希望这个新生的孩子能够让格洛克重新打开尘封的心门，更积极地面对身边的人。

萨菲也对他提出了同样的问题。

“我们没有问医生。”格洛克说，又为他的好奇而奇怪，“你不是能看见未来吗？”

“只能看见一部分看不到全部啊，不然罗比也不会……”萨菲苦恼地道，“在我看到的未来里，有一部分人认为他是雌子，又有一部分人认为他是雄子，一直到曙光王朝消弭他们的争论都没有定论呢。”

格洛克不太理解这个争论点是怎么形成的。

“如果是小雄子的话，顶多和我们一样出嫁影响雌主，怎么也不可能改变雄子命运吧。”

“但是，雌子也改变不了雄子的命运吧。”萨菲说，“父亲那么爱我，也没有为我改变雌尊雄卑的规则，让雄子拥有自由。”

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默认了维西体内的胚胎会是雄子的救世主，认为他会让雄子们获得自由。

威廉皇帝对此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似乎并不相信萨菲能预见未来，只将之当做心爱雄子的妄想，维西却听了进去，但可能他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