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站起身来向办公楼走去,准备更换一身衣服。

刘易斯也站了起来,不远不近地跟在安格尔的背后,他知道自己做出了错误的决定,鼻间犹自萦绕着牛奶的气息,仿佛记忆深处甜腻的信息素,但信息素的主人已经失去了对他的兴致。

“他还是不是雌子?”

附近办公楼一处办公室的窗前,奥兰多低声吐槽道。

贵族雌子们极度想不通刘易斯的选择,别说安格尔只是凑上来闻一闻,就算安格尔是想在银杏林中要了刘易斯,一只合格的雌奴不也该毫不犹豫地脱了衣服献上自己的身体吗?

但对平民雌子而言,刘易斯的自卑自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卡曼帝国的雄子学教材中总把雄子描述得天真懵懂柔弱可爱,像是失去了雌子们的照顾他们就活不下去一样,不少从未接触过雄子的雌子自然而然地把雄子们想象成极度依恋主人的宠物,离开主人一步就会惊恐不安,胸怀豪气要在这个冰冷残酷的世界守护他们,因此对于雄主雌奴这种方式分外接受不能。

真正接触过雄子的奥兰多表示你们想多了。

雄子或许从身体上依附雌子,雌子却是从精神上依附雄子,喜怒哀乐都为雄子所影响,橡木做的主卧门一关,哪怕是第五军的总司令官也只能唉声叹气地在门外的长廊上踱来踱去,不敢越雷池半步。

他透过银杏树的枝丫看着安格尔白色制服上的白色牛奶,忍不住恍惚起来,奶香味远远地传了过来,让他想起公爵府的那一夜,能量罩消失的那一瞬甜腻的奶香味汹涌而来,将他彻底淹没后又毫不留情地远去,试图将更多人卷入其中。

小虫粘连在了蛛网之上,再也无法逃脱,只能无力的挣扎着,等着蛛网之上的主人通过轻微的蛛丝颤动发现有猎物落网,然后过来享用自己的身体。

这就是雌子的宿命。

一声急促的“滴”后,紧急通讯被强行接通,拜伦烦躁的声音传出,“带上将回住宿区,快!”

“发生什么事了?”奥兰多还有些茫然。

“我怎么知道!”拜伦越发烦躁,“我在带人操练,手下的人突然全部发情了,整个操场都是雌子发情的骚味!”

第三军治军一向很严,哪怕拜伦贵为第一师的师长也得以身作则,带着一大堆雌子在办公区附近的操场上挥汗如雨的操练,因此他很快意识到了异样。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雌子群体发情事件多半伴随着暴击冲突,流血死亡都是常事,可这次不一样,他们都安安分分地呆在原地,陷入一场迷离幻梦之中恍惚不能自主,如果不是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淡淡香气,拜伦都要以为自己和属下被袭击了。

混沌的神智骤然清明。

奥兰多看向银杏林的方向,安格尔正快步走向办公楼,刘易斯跟在他的身后,两个人看上去丝毫没有察觉不对。

“你去吧。”奥兰多闻着周围萦绕的花香,有些疲惫地道,“上将在从银杏林回办公室的路上,他还没意识到问题,你去好些。”

同为s级雌子,奥兰多的精神力略弱于拜伦,他和拜伦相提并论甚至隐约胜过拜伦一筹的原因是因为他比拜伦更加努力,拜伦还在雄父面前撒娇耍赖的时候他在雌父的指导下反复冲击自己的能力极限,伊安迪上将支持拜伦是因为拜伦是他和雄君的孩子,布劳德瑞克上将支持他则是因为他有那个价值和潜力。

奥兰多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精神力和宠爱并不代表一切,真正论资排辈的时候还是要看整体实力,能够自力更生就没必要依靠他人。

但在今天他突然意识到他其实是不如拜伦的。

拜伦没有推辞,只说,“那你过来帮我看着一下。”

安格尔在办公楼前止住脚步,抬头看向高空。

奥兰多的“战争”轻巧地从办公室的窗户穿出,去往操场的方向,他的机甲曾经是张扬至极的红色,被他摧毁过一次后,奥兰多就把新机甲及之后的全部机甲的色调定为了哀悼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