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么哄人。”

杨寒川眨了眨酸胀的眼睛,嘴角微微扬起,明明在笑,眼泪却违和地掉了下来,他偏头擦掉眼泪,泪眼朦胧中,依稀看到了杨炫微蹙的眉头和担忧的双眼。

在这一刻,千斤重的疲惫和苦痛压在了他的背上,压得他微微佝偻了下来,似乎支撑不下去了,脑袋无力地搭在了杨炫的肩膀上。

看起来高大无敌的男人在此时变得脆弱且不堪一击,他太累了,身心俱疲。有遗传性精神病的消息不知被谁发现并且传到了公司几个大股东的耳朵里,分裂的情绪的折磨,股东们的施压,他以为他要倒下了。

可上天的天平终于有一次倾向了他,他的乖乖对他说会试着原谅他,会学着保护他、照顾他。

他可真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幸运的男人。他原先不懂什么叫死而无憾,现在他懂得了。

杨寒川没有泄露出一丝哭声,可杨炫却能感觉自己肩头的浴袍渐渐变得湿润。抬起的手犹豫不决,良久后,终于环抱住了杨寒川的腰。

初冬清晨的阳光也是冷的,冷冷的光从窗帘的缝隙里强势地钻进来,落在浅色的木质地板上。

杨炫缓缓睁开眼睛,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手摸索着手机,却摸到了点奇怪的东西,纤细,修长,带着点凉意。他眨眨眼,意识到是什么后浑身僵住,缓慢转动脖子看向身侧。

第一眼看到了眼前人卷翘的睫毛,第二眼是对方眼下的乌青。

他花了很长时间才反应过来,昨晚他们不知怎么滚到了床上,幸运得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抱着睡了一觉。于是一早醒来,他背对着杨寒川,对方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刚才他摸到的就是搁在他胸口前的手指。

他们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

耳根莫名有些发烫,他放轻了呼吸,不想惊醒杨寒川,一只手轻轻捏着杨寒川的手指,试图将他的胳膊甩到旁边,可他一动,对方就箍紧了他,脸在他后脖颈处蹭了蹭,温热的气息打在肩窝处,略微酥痒。

无法,杨炫放弃了挣扎。伸长胳膊将床头桌上的手机拿过来,看了眼时间,才七点多一点。他已经很久没有赖过床了,可此刻窝在温暖的被窝里,身后又有一个巨大的热源,突然就想赖床了。于是扔掉手机,闭上眼睛,心安理得地睡起了回笼觉。

他没有看到,身后的人正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的侧脸,眼里没有一丝困意。

再次睡醒时,已经是十点多钟了,身边早就没了人。杨炫打着哈欠从床上爬起来,简单地洗漱了一下走下楼,看到餐桌上有张便签:

【乖乖,我去公司了,下午五点左右回家。厨房里有早饭和午饭,晚上给你带麻辣香锅。】

杨炫走进厨房,他懒得再把饭菜挪到餐厅,如五年前那般站在厨房里解决了。吃过早饭,刷碗时无意间抬头看了眼,玻璃上倒映着他的脸,脸上带着浅淡的笑容。

他竟一直在笑。

杨炫立刻收起笑容,使劲摇了摇头,告诉自己不准胡思乱想,可心里却流淌着一股暖流,心跳都因此而紊乱了。

吃过饭后,杨炫试着开了下大门,门并没有被锁住,站在门口时,冷风呼啸而过,他伸了个懒腰,轻轻关上门,又走进了客厅里,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这次梁希竟然在线,和梁希玩了一下午,对方觉得不太过瘾,想提着酒去找他,他安静了一会:“我在我哥这儿呢。”

“你哪个哥?”梁希懵了懵,反应过来后:“你俩和好了?!”

梁希一直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过怎样不伦的事情,只以为是兄弟之间闹了矛盾绝交了,如今知道两个人和好后也替自己兄弟开心,“好啊,亲兄弟哪有仇,既然和好了,就好好的吧。”

“嗯,要好好的。”

下午五点一刻,杨寒川推门进来,以为杨炫会消失的担忧和紧张在看到躺在沙发上的人时消失殆尽,他将那份麻辣香锅放在桌上,温声道:“还热着的,抓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