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虎为患啊。”

“确是如此。如今朝内有父皇恩重于他,谢清晏在野之声名也日盛,不可力敌,更难图一时之变,”谢明皱眉道,“要解燃眉之急,还是得从戚家下手。”

安惟演沉吟片刻:“戚家那个见?了?账册的女?眷如何寻机处置,便交由你?舅母安排。至于戚世隐,他明日启程蕲州,那等南蛮之地,山高林密,瘴毒丛生,便是死一两个巡察使也是常事。”

谢明略有迟疑:“他毕竟是国公世子……”

“兆南等地藏着的,可是只一桩赈灾银案?”安惟演语气一沉,扫过谢明,“你?母妃与舅父昔日谋划之事,你当真一概不知?”

“……”

谢明一哽,眼神下意识挪开了。

“这一点,你?就远不如你?二哥,”安惟演叹了?口气?,“记住,今后谁问起,你?也不知此事。”

“……是。”

“戚世隐么,身后牵系是棘手了?些?。但比起冒险叫他查得更深,还是一并料理,以绝后患。况且兆南的毒虫咬人前,莫非还分个门?楣高低,再行下口?”

“…谨记外王父教诲。”

祖孙俩踏下三重高台,安惟演停住,略见?佝偻的背直了?直。

他背手而立,望着宫阙割开的青天白日,忽幽叹了?声,道:“望舒冥寿将?近,我本不欲大动?干戈……戚家,逼我至此啊。”

谢明低头,他早已习惯了?他外王父偶尔伤怀便要提起的,那位最惹他母亲妒忌、而他甚至未曾来得及见?上一面的姨母。

传闻中那亦是曾经的上京第一美人,只可惜红颜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