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晏低眸瞥过?,眼神叫那抹嫣色染得?墨黑,唇角却勾起来:“那夫人再哄哄我,说不定我就改了心意。”
他漫不经心说着,转过?折廊,隐约瞥见海河楼一楼正堂内影绰。
“再晚些,可就来不及”
“…求你了。”
“”
女子赧然近颤的音色入耳,谢清晏身影骤停。
他眼底玩味与谑弄如掷地的铜镜碎裂、迸开,于是那张假作的雪白镜下从缝隙间淌出污黑如墨的欲意来。
海河楼侧旁的耳楼堂门被蓦地推开。
戚白商尚未反应,便觉禁锢着她腰身的指骨比方才还紧绷,眼前陡然由明转暗。抱着她的人将她抵在了桌案上,身后杂物被那人一扫,噼里啪啦地坠落下来。
她心里一慌,下意识攥紧了谢清晏的薄甲:“这是哪儿,你”
“不知。是哪儿都?无碍。”
本该是带笑的低声,却透着血腥味似的,那人将她扣着腰身压在桌案前,烙下一个像要将她吞吃下去的避无可避的吻。
在唇舌纠葛的间歇,戚白商听见他低抑的喘息与贪餍的笑意:
“夭夭,我总归会死在你手里。”
“……?”
戚白商甚至来不及对这句话?提出异议,便被那汹涌而?下的攻势将意识扑进了深海里。
像将溺毙之人那般窒息,挣扎着哀求着才能获得一丝气息的缝隙里,戚白商气恼得?用力地咬谢清晏
究竟是谁会死在谁手里?
可惜等不到她问出,谢清晏便愈发肆意,疯戾难抑。
被她细白齿尖咬过?的痛意还不及她微灼带颤的气息烫过?他颈侧带来的快意的万分?之一。
戚白商在床笫之事上与他这个疯子周旋的经验终究太少,尚不知晓这点咬弄于他如烈火烹油,只会教他陷入更难以自制的亢奋愉悦里。
在戚白商挣扎不过?,被谢清晏吻得?意乱情迷,像茫茫海域里一叶扁舟那样快要随波逐流,听之任之时。
两?人身后,薄薄一扇门扉外,跑过?仆妇们?茫然四顾的声音
“长?公主殿下都?等许久了,你们?可见着胤王殿下了?”
“哎?胤王殿下明明抱着…咳,带着夫人进来了才是,过?来也应有一炷香的时间了吧?”
“怎可能?并未见他二人入楼啊??”
“坏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那可是胤王殿下,这又是在上京,他自个儿的琅园,能出什么事?”
“还不快去找!!”
“……”
外面找人找得?兵荒马乱,里面戚白商更是被谢清晏欺负得?昏天?暗地。
等门外廊上不知几番掠过?匆忙脚步与问话?声,戚白商终于将溺入湖底的理智打捞回来几分?,她艰难躲过?谢清晏爱欲深重的吻,声音都?带颤:“谢清晏……你快停下……”
推阻在谢清晏胸膛上的手被捉起,他灼人的气息洒落她指缝间,又被更炙烈的吻打湿,画下一朵朵梅花瓣似的嫣然。
“不停。”
“……”
戚白商又急又恼,偏躲不过?,一次次叫他拉着强坠入他眼底欲念的深渊里。
她快被他气哭了,即便偏过?颈子去躲他的吻,还是会被那人一路绵延细碎的吻声弄得?呜咽难以,只能咬着舌尖迫下一丝清明神智:“长?公主找你,定有事,你”
“别?咬。”
谢清晏听觉出什么,兀地从她身前抬起了黑漆漆的眸子,情'欲未褪,深得?随意瞥扫一眼都?能将人溺毙。
最能欺负她的那副薄唇艳红,沾着水色,像是上了一层釉。
“……胤王殿下……”
两?人身后屋外,仆妇们?焦急的唤声过?去。
戚白商恼得?将舌尖咬得?更紧。
什么胤王殿下,分?明是只蛊人勾魂的画皮艳鬼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