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云德明脸上露出了一种憾然又怀缅的神色:“即便?是寻常百姓间的父子,我也少见像陛下那样?爱重疼宠的……本便?是他的第一个儿子,也该是唯一一个……何况裴皇后因旧案而死。为了朝局安稳,陛下的痛疚忍了十?几年,如今已?是暮年,昔日惊才?绝艳的幼子失而复得,他是天下之主,至少在他眼里,宗庙之礼岂会?高于他呢?”

“…………”

若说当时老臣们对云德明这番话还抱有疑思,那今日见了陛下城外亲迎的这份大阵仗,他们就已?经信了九分?了。

而等到玄铠军为首者列马,谢清晏一身红帔银甲,飒沓打马出阵,陛下竟不顾身份向前迎了两步,身后为首老臣中的礼部尚书险些昏了过去。

“陛下!”

谢策停住了脚步,不满地回头瞪了眼多事的老臣。

下马之人并未在意这番君主与朝臣间的博弈权衡

“臣谢清晏,幸不负命,平寇北疆,率军归京。”

银膝护甲折跪于地,谢清晏身后,玄铠军亲兵将装着胡弗塞首级的木盒呈上。

然而谢策只是扫过一眼,便?抑着笑地弯腰去拉起跪地的谢清晏,看架势,几乎要将手搭搂过谢清晏肩上:“回来就好,陪”

“陛下……”

邱林远汗如雨下,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离得近的百官与百姓们中?,已?有面露讶然者。

恰趁着谢策迟疑这一刹那,谢清晏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从已?经比他矮了半头的谢策身旁退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