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无极把奏折轻轻放到一旁,拿起龙形铜镇纸背在身后缓缓走下丹陛,淡淡道:“连谢婉柔的牌位都做好了,啧,好狠的为?父心肠。认罪吗?”
谢安晏力持镇静,颓丧道:“当年微臣只是一念之差,微臣早已悔恨,求陛下念在微臣父亲为?您立下汗马功劳的份上,再给微臣一次机会,微臣承诺,往后一定一心一意敬爱长?公主。”
霍无极面?无表情的听完,蓦的出手,照着右脸就是一镇纸。
一镇纸打的谢安晏歪倒在地,喷出了血和两颗牙。
秦桑咽下一口口水,方知,君王喜怒不形于?色是什么意思。
霍无极返回龙椅,把镇纸交给顾忠实,“给朕洗干净。”
顾忠实连忙应“是”。
“靖南侯谢安晏,革爵抄家,斩立决。”
谢安晏大惊大恐,挣扎着爬起来,爬向霍郁弗,“长?公主,长?公主你说句话呀,要不是你当年强嫁给我,毁我前程,我岂会恨你,一切根源在你!”
“放屁!”霍无极冷笑,“当年二罪王谋逆,你与庆王暧昧不清,首鼠两端,以?为?烧毁书信朕就不知道了,朕本想那时候就把你和那些逆贼一块斩了,要不是宁国倾心于?你,非你不嫁,你父谢玄青又以?军功,以?和朕的同袍之情,跪地死求,你三?十多年前就死了!”
第044章 不装了
“陛下误会微臣了!”谢安晏往丹陛前膝行两步, 哭道:“当?年、当?年微臣与庆王仅仅是一块喝了几次酒,谈论了些诗文,微臣、微臣的确烧毁了两封和庆王的书信, 但书信内容也仅仅是谈诗论赋,微臣从没背叛过您啊。”
霍无极拿起朱砂笔来,挑了挑刺毛, 淡淡道:“常言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那?说的是不畏死之人, 似你这等?畏死之人,知道自己快被杀头了, 谎话真是张嘴就来,这三十多年来,你一直记恨因娶了长公主而没了前程,真就一点也没怀疑过自己吗?谢玄青的光明?磊落, 敢作敢当?,你是一点没继承,活了半辈子一点没长进, 仍旧是个自欺欺人的鼠辈。还是不要?再狡辩了, 惹怒了朕,就把斩立决给你改成凌迟处死。”
顷刻间, 谢安晏面如死灰。
霍郁弗抬起麻木的眼,漠然道:“谢安晏,我只问你一句,沧澜究竟是怎么?死的, 当?年我把沧澜骑乘的那?匹马让仵作解剖了也没查出一点被做了手脚的痕迹,你若还有一点人性, 你告诉我,你和杜氏是怎么做到杀人不留痕的?”
“那?是意外。”谢安晏忽的又挣扎起?来,转脸殷切的看着霍郁弗,“不,是杜氏害死的沧澜,是杜氏,杜氏误我!”
“烂舌头没良心?的老狗贼!”
谢安晏忽听得?殿外杜氏的叫骂声,再又一瞧霍郁弗脸上讥讽的神色,此时?方彻底死心?,以头抢地倒下了。
鹰奴压着杜氏上殿,杜氏跪在地上就哭道:“皇上万岁,罪妇当?着您老人家的面不敢扯谎,世子当?年摔马真是意外,当?年、当?年,许是亲兄妹到底骨子里亲,世子偏就疼爱婉婉,时?常与婉婉说笑,那?时?婉婉已逐渐长开?,我生怕年常日久的被世子看出端倪来,就想出一个主意,我故意把他们兄妹间的亲情说成是世子爱慕庶妹,世子惊恐,年纪又小,许是自己也?分辨不清,紧接着就被叫去狩猎,世子应是接受不了自己竟会爱慕庶妹这样的事儿,心?神不宁之下,摔马而死,真真是意外。罪妇自知罪
弋?
该万死,但求万岁、求长公主,留下我两个孩子的命,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一切罪孽都在罪妇一人身?上。”
霍郁弗死死盯住杜氏,两手指甲在椅子扶手上抓出数道白痕,气血翻腾,忽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传太医!”
霍无极厉声暴喝,疾步走下丹陛,轻拍霍郁弗的脊背,“没事、没事,有皇兄在呢,皇兄会为你做主。殿前金吾何在?!”
殿外金吾卫听得?召唤,立时?整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