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就不懂了,只说我那一副白底黑花的理石牌,我在家反复记忆许久才把花色记全,你们随便拿出一张牌,只要我瞧见花色就知道是什么……”
哮天恍然,一把揪住徐道扬的前襟,“好你个徐老七,跟咱们你还出老千!”
徐道扬连忙讨饶,笑嘻嘻道:“这如何算出老千,这凭的可是真本事,你们也可以记牌啊,我只佩服秦小娘子的那颗小脑袋瓜子,在牌桌上竟就把四十张牌的花色都记住了,还有啊,她第一回上手就洗牌,垒出了一个蛇衔尾,你们外行只以为她是为了好玩,实则她是出老千,已然把两张或更多大牌垒在了蛇尾,若有需要就会用上换牌术,把好牌换到自己手里,所以她洗牌那一局就赢了。”
哮天鹰奴对看一眼,哮天皱眉不喜,“明儿一早就得禀报殿下,由小见大,这秦小娘子怕是跟她那个爹学了一肚子污秽之术,这等样人,即便美若天仙也不能让其常伴殿下左右。”
鹰奴面色阴冷,“若是一只黑寡妇,当立折其颈。”
“你们也太小题大做了。”徐道扬瞠目,愤愤道:“是,殿下是金贵,可终究将来是要……”
徐道扬四下里看看,连忙低声道:“殿下将来是要肩挑日月的,天有日月,便有黑白,士农工商下九流,好人坏人都是殿下的子民,假若秦小娘子真有一肚子骗术诡计,正可让殿下炼心。”
徐道扬躺下来,两臂做枕,望着天上繁星,嘲笑道:“徐道元的志向是做忠臣谏臣千古流芳,他便斜眼看我这佞臣,我这佞臣啊只是顺应殿下私欲而已,就是坏人吗?正如秦小娘子,也是殿下私欲,你们想折其颈,有胆子就去啊。又如哮天鹰奴你俩的名字,殿下因何给你们取这两个名字?又如爱民和尚文两个因何被殿下撇在郡王府里头的?”
哮天悚然一惊,脸色微白。
鹰奴僵住。
就在此时,夜幕上空忽然炸开了一朵烟花,有一朵就有千万朵,噼里啪啦,很快整片天幕都被五颜六色的烟花布满,耀眼夺目。
鹰奴立时攀着桅杆往上爬,爬到中段就发现后面跟着一艘花船,这会儿花娘和恩客都聚在楼顶平台上,载歌载舞,锣鼓喧天,烟花正是他们放的。
外头,烟花持续在夜空绽放,天字号房的窗纱被从外面割开一道小口子,一只睫毛滴水的眼睛盯了进去,但见屋内绛纱灯下,一个头上插着龙首金簪的少年正搂着一个少女亲嘴,少女两手抵在少年胸前,欲拒还迎,青丝摇荡。忽的,少年将少女压在枕上,少女仰面,眼波流转,媚态横生,那只眼睛立时瞪大,恨不能脱框而出飞进去,呼吸也急促起来。
秦桑身子一僵,蓦的搂住霍无咎的脖子,佯装亲吻他的耳朵,实则悄声低语,“殿下,窗纱上有一只眼睛。”
霍无咎浑身沸腾的血液猛地凝滞住,嘴唇仍旧维持着亲吻锁骨的样子,耳朵却动了动,待得听到那细微的粗喘声,立时脸冷如霜,杀气腾腾。
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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佯装与秦桑亲昵一面就猛地把纱帐扯了下来。
就在霍无咎准备摸出长剑时,忽听外面传来一声惊恐的“你是谁?!”。
紧接着就是碗盘砸在地上的碎裂声。
“是我娘!”秦桑嚯然坐起,系拢杨妃色大袖衫就连忙下床。
彼时,霍无咎已经提剑开门,大喝一声,“来人,抓刺客!”
几乎是同一时刻,划破窗纱偷窥的黑衣人,点燃捻信,将一个瓶状物扔向了开门的霍无咎。
霍无咎眼明手快,挥剑反击了出去,顷刻间,瓶子摔碎在地,里面的液体流淌一片,“呼”的一下子就起了火。
“猛火油!”
鹰奴飞射而至,照着黑衣人的后背就猛地掷出一把匕首,正中其后心。
可还来不及去查看黑衣人是死是活,在猛火油烧起来的瞬间,船尾上的护卫大声呼喊警示,“有刺客,保护殿下!”
紧接着,无数飞爪扒船,有更多穿着防水黑衣的刺客攀着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