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脆弱收起,把刚上初中的她当成大人般对待,祖孙两个互相支撑,却更少有直接的情感表达,因为她们都知道,战胜艰难需要的是坚定豁达,而非脆弱丰富的情感。
饭后,褚妈妈拉着云瑄问长问短,把三个大男人仍在客厅里不管。褚爸爸到家时一身戎装,与褚凤歌的粗犷威猛不同,虽然也是身材高大,却是洋洋儒将丰采,温雅气质竟与陈子墨有些神似,言谈间似乎也更为投契。
从褚妈妈絮絮的叨念中,云瑄得知,褚妈妈同陈子墨的母亲是手帕交,子墨的母亲去世后,常接他到自己家里,而且他和褚凤歌脾性相投,褚家反而更像他家了。褚爸爸一向温文,与热情外向的妻子不同,因此与自己粗线条的儿子比起来,他更欣赏沉稳冷静的子墨,两人关系也极融洽。
谈到子墨的哥哥时,褚妈妈无比惋惜,“子书那孩子是真的优秀,陈家一向对他寄予了厚望,他也从未让大家失望过,谁知一次意外,竟把那么优秀的孩子带走了。子墨的妈妈很伤心,再加上一时……竟也走了。子墨跟子书的感情很好,老陈他们有时候对子墨的管教有些疏忽,好在子书很关心这个弟弟,总算弥补了一些。不过子书那时候突然变的沉默,加上他父亲和爷爷一下子变得十分严格,更是着实反叛了一阵子。”
褚妈妈回忆起往事,有些酸涩,瞥见云瑄略显沉重的神情,缓缓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好在子墨这孩子有股子韧劲儿,虽然跟凤哥儿很是为非作歹了一阵子,总算没有惹出什么事来,他其实也是个聪明的孩子,有分寸。”
“嗯。”没想到褚妈妈会同她讲起子墨的往事,一时感慨。没想到那么内敛的人竟也有这么沉郁不快的过往,忍不住好奇,飞扬跋扈的陈子墨,会是什么模样?
“子墨答应外调的时候,我可是捏了一把汗,那孩子聪明是不用说的,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家里安排的这条路。”褚妈妈欣慰的一笑,又有些好笑,“当时我还担心,那么少言寡语的孩子,怎么应付那些油嘴滑舌的地方官儿呐?又不是像在部队上,还简单些。”
这个担心看来是多余了,云瑄心中暗想,那人最擅长的便是逢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惜字如金的人总是很能说到点儿上,所谓打蛇打七寸,话不在多,管用就行!
虽然只是小年夜,但众人围坐的情景其乐融融,久违的家庭温暖仍然令云瑄心存感激,也对褚妈妈的热情感动不已,默默看他,眸中此刻也是柔软一片,他也是一样的心情吧,这样的气氛总是令人温暖。
临走时,褚妈妈拉着她的手,满眼的不舍,“小瑄呐,有空常来坐,也陪陪我这个老太婆。虽然我本来是希望你能做我家的媳妇儿,不过呢……”褚妈妈暧昧的看了一眼后面的子墨,凑近她的耳边说,“不过子墨也不是外人,就算将来嫁过去,那也是我的女儿,女儿总是跟妈亲的,对不对?”
云瑄一时大窘,本以为他们不说就不会有人知道,却没想到做长辈的一向对这种事情敏感,何况褚凤歌也属于大龄男青年,褚妈妈听说儿子认了个妹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半路的女儿能不能直接转正成自家媳妇儿?这一天下来,虽然大咧咧的儿子跟小瑄的话没少说,但是她却知道,这个女儿怕永远都是女儿了。
褚妈妈笑得十分慈爱,拉着云瑄的手送上陈子墨的车,临了还叮嘱一句,“子墨,可不许欺负我们家小瑄!”
陈子墨越过云瑄殷红的双颊,嘴角含笑的冲着褚妈妈点头,话却是对她讲的,“放心,我可是最怕褚妈妈的竹笋炒肉啦!”
伴着褚妈妈爽利的大笑,他们挥手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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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大部分同学已经不来学校。
最后一个学期已经没什么课了,论文答辩也八九不离十,同学们大多去了已经签下的单位实习,连云瑄也被安排到数学系,跟着一位资深的老教授学习。
讲台不是人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