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赫也没急着动手，接过了程沢递给他的镇尺，就随手丢在了沙发上。

他的眼睛就那么一直盯着程沢，看得程沢浑身不自在。

“你怪啊柒吗？”凌赫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开口，但还是盯着程沢不放。

啊？程沢一时间没明白凌赫的意思，一脸的茫然。

“恨不恨啊柒，剥夺了你的事业，甚至是理想，不仅不支持你，还用尽手段逼你就范，最后你屈服了，他还狠揍了你一顿，就连现在都还要你落下面子来找我们请罚。”凌赫一字一句，语速很慢，却每个字都狠狠的砸在了程沢的心窝。

程沢原本茫然的神色，瞬间变了，变得灰暗，变得绝望，变得失了生气。

程沢点点头，可是却又摇了摇头，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淡然，剩下的大概就是遗憾和认命了。

“我不恨，但是我害怕，”程沢下意识的抿着嘴，“在刚刚，我还觉得很委屈。”

凌赫心里暗叹了一口气，没有立刻说话。　　　 　 小@ 颜

如果说他之前只是对凌柒心存猜测，那么到了今天，他大概能肯定了。

以啊柒的为人，肯定不会就这么把程沢的羽翼硬生生折掉的。

不止不会折杀程沢，相反的，更是会为程沢处理问题，让程沢能没有负担更加轻松的活着。

那么，何为没有负担的活着呢？

大概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自由自在，无忧无虑，无所畏惧，永远不怕背后没有依靠凌赫是这么理解的。

“那你害怕什么？”收回飘远的思绪，凌赫问道。

这回轮到程沢沉默了，害怕，他害怕什么呢？害怕凌柒不理解，不认同他？害怕自己以后没有了信仰？害怕以后再也不能出任务？害怕再也不能根曾经的战友并肩作战？害怕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的迷茫？还是害怕未知而不可掌控的未来？

“程沢。”凌赫严肃的开口，“我终于明白啊柒这次为什么会这么生气了。”

气到控制不住自己，怒火牵连他人的这种严重程度。

程沢抬头看向凌赫，一脸的疑惑，很想知道是不是其中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缘由。

“你的害怕，不是因为你对自己的不自信，而是你对啊柒的不自信，是你对这份感情的不自信。”凌赫这话说得很是斩钉截铁。

“我，我没有……”程沢下意识的反驳，可是，为什么拒绝的话说得这般的没有底气呢……

“那现在呢？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理解啊柒要你来找我们认罪的做法？”凌赫不跟他纠缠刚刚的问题，继续问道。

程沢这回觉得自己恢复了点底气，点点头张嘴答道，“这次是我不好，所以连累了你们，啊柒让我找你们请罪，目的是希望我不再心里觉得愧疚，能把这事翻篇。”

凌赫点点头，认同了程沢的说法。

157.心疼

“程沢，作为旁观者，我只能劝你一句相信啊柒，多陪陪他。”凌赫以自己的建议，结束了这次的问话，然后捡起了镇尺。

“手拿出来。”

程沢还在思考凌赫的话，突然就听到这么一句，愣愣的看着凌赫，然后就顺着视线看到了凌赫手上的镇尺。

刚刚那么严肃的氛围下，现在在程沢的心中，凌赫可不是平时那个老好人老大哥，而是更加像他们的兄长，所以程沢也不敢像平时那样撒娇闹腾。

程沢沉默的伸出了双手，手心向上，伸直与身体成直角，俨然一个标准的受罚姿势。

凌赫也没过多纠结他的姿势，手中的镇尺不给程沢心理准备就直接落下。

“啪”的一声，狠狠的砸在了程沢右手的手心上。

程沢痛得“嘶”了一声，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手心在眼前红肿了起来，肉眼可见的肿痕，看着很是刺眼。

不过程沢心里也明白，凌赫的规矩没有凌柒那么可怕，所以才敢喊出声来。若是换了啊柒，他肯定是只能死死忍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