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越说越动情，眼眶有些湿润。

张小虎刚从金凤肚子里出来的时候，小虎奶奶见这孩子生得怪异，觉得是恶鬼投胎，差点瞒着她把小虎掐死。

要不是她回来得早，小虎差点就咽气了，她哭着把小虎奶奶骂了一通，差点要离家出走，又被小虎父亲劝了回来。

被小虎奶奶这么一吓，金凤每天二十四小时地把小虎揣在身上，下到地里干农活也背着，像母体再次孕育新生命，一根无形的脐带再次拴住母子。

金凤对张小虎的密切保护自他还在襁褓时就已经顽固生根，她步步盘算着让小虎健康长大，像个正常人一样好好过日子，却没料到横空杀出来一个谢允，把张小虎拉得进了不受大多数人接受的世界。

两个男人谈恋爱？这根本不可能。

金凤抹了抹眼泪继续道：

“孩子，你俩都是男人，怎么结婚？怎么有保障？说到底不过是今天说喜欢，指不定明天感情淡了，人家甩脸就干干净净地走了，你呢？你这身子万一真有了孩子，你该这么办？”

张小虎根本没有想那么远，语塞了一会，才挠了挠头道：“他不会的。”

金凤见他正在感情上头的时候，现在她无论怎么劝都无济于事，便皱着眉，从张小虎口袋里掏出电话攥在自己手里。

“你和谢允都冷静冷静，这些天先不要再见面了，你也趁机好好想清楚我刚刚说的话，小虎，两个男人在一起，这条路没你想的那么好走。”

20

“谢允他不是那样的人，娘，你之前不也总夸他吗？”

张小虎没料到金凤会对这件事态度这么坚决，出言想要为谢允辩解，却也无济于事，金凤仍旧摇头，“那不一样，这关系着你后半辈子，就算他再好我都不放心。”

“那怎样才放心呢？”张小虎顺着话头继续问道，问完也觉得自己有些心急，耳朵难为情地发烫起来，小声补充，“我就觉得谢允挺好的…”

金凤语塞，瞥了他一眼，“我看你魂都被勾走了。”冷哼一声，推搡着张小虎的肩膀，“先吃晚饭。”

这饭张小虎吃得心不在焉的，囫囵吞了几口米饭，夹了几块肉就吃不下了，眼睛忍不住总要去瞧桌上自己那翻盖手机，嗡嗡直响，备注是谢允打来的。

“我还是接一下吧…”张小虎试探性地伸手去拿，结果被金凤用筷子打了回来。

“吃你的饭！一会不见面能怎样？张小虎你能不能沉得住气，是不是人家勾一勾手指你就跟人跑了？”

金凤见他那副便宜样子心里就来气，把手机挂断后，那头又打来了，连续几次挂断后谢允便没再打过来。

金凤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手机，抬眼看向张小虎，冷不丁地问了句：“你俩什么时候好上的？”

张小虎顿时被饭粒呛到了气管，咳嗽了好几声，脸憋得通红，思考了许久才迟疑地道：“应该…是谢允高三的时候…”

他俩发生关系就是那时候，但真正确定关系就在今天下午，张小虎不敢说实话，怕他娘觉得他和谢允是随便玩玩。

金凤一听吓了一跳，放下了筷子，“你小子瞒了我那么久？那谢允他父母知道了吗？”

“应该不知道吧…”张小虎有些没底气。

金凤原以为俩人只是头脑发热才在一起的，结果听到两人竟然偷偷处对象好些年，心中的态度暗自有了些许动摇，但面上不显，佯装随口问道：“那你喜欢谢允什么？”

张小虎在金凤面前有些难为情，纠结地用筷子扒拉着米饭，脸红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回答：“我…就觉得他对我挺好…”

“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喜欢上了…虽然谢允有时候很讨厌，折腾得我不想理他…但听到他会跟别人结婚我心里就难受，不愿意他眼里还有别人…”

“…他亲我我就开心…抱我我也开心…他哭我就慌神，反正…反正我就是栽他手里了，拿谢允一点办法都没有。”

张小虎一口气说完那么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