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这么随口提了一嘴,小令就记在心里了。

也不知道它在心里想了多久,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就着月华,调动自身稀薄的灵炁,引着月华附着指尖,对着脸蛋就来了两戳。

想起这事,顾昭还直摇头,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

要不是她感觉到了不妥,带着大黑急吼吼的赶回来,小令这丫头就得跟那漏了气的皮囊一样了。

末了,顾昭不放心的询问,还以为这是怎么了,最后,听了小令传来的心音,她听后简直是哭笑不得。

漂亮,小令喜欢漂亮。

……

顾家小院子里。

顾昭瞧着手中的染发膏,回头瞧小令,还是有些不放心。

“阿奶说的对,咱们头发乌黑,不用染的,小令要是喜欢,等我从郡城回来,我调个旁的颜色,亲自给小令染上,成不成?”

小令听后,眼睛亮晶晶。

它很想点头,手抓起自己垂在两边的乌发,觑了顾昭一眼,又有些舍不得。

这可是和顾小昭一样的颜色嘞!

顾昭好笑,“不打紧,染发膏经不久的,约莫月余时间,这颜色就该淡去了。”

小令的眼睛又大了些。

它的眸光因为有灵,水润有光泽,像山里的小鹿,瞧着人时,眼里倒映着对面那人,满心满眼的都是对方。

顾昭的心都跟着软了软。

哪里想到,当初那僵硬又有几分吓人的小纸人,养出来的灵居然这么可爱。

顾昭:“小令喜欢什么颜色啊?”

小令笑眯眯的打了个手势。

彩虹,小令喜欢彩虹,漂亮!

顾昭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

“好好,回头就给小令整一个彩虹色的!”

得了许诺,小令心满意足了。

老杜氏一拍顾昭的手,嗔道,“又欺负小令,哪里有人弄什么彩虹色的头发,那能瞧嘛?胡闹胡闹!”

“疼疼疼,阿奶打人了。”顾昭故作夸张的喊疼,委屈模样,“又不是我,小令自个儿喜欢的嘛,是不是啊,小令?”

小令认真的点头。

没错,是小令自己喜欢的,老太太不打顾小昭。

老杜氏:……

得,这俩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

很快,一碟子的染发膏用得差不多了,老太太头上的颜色也上得差不多了,顾昭拿布巾包了包,弯下腰,问道。

“会不会太冰?”

“不会不会,今儿暖和着呢。”

老杜氏拍了拍顾昭的手,呵呵笑着,眼里都是慈爱。

顾昭收拾着旁边的家什,拿了木桶,搁了温水,准备一会替老杜氏冲洗头上的发膏。

老杜氏瞧着顾昭忙碌,片刻后,她好似想起什么,侧了侧身子,问道。

“昭儿,方才你说,你要去府城一趟?”

“是啊。”顾昭点头。

“金秋八月,正是春闱时候,今年小潘哥和表哥,还有咱们老家的家佑哥,他们都要去赶考,我这不是不放心嘛,准备跟着一道去瞧瞧。”

她蹲地洗净了装着发膏的小碟子,抬头笑道。

“阿奶你也知道,近来这几年不太平,小潘哥就不说了,肉多还皮嫩,吃起来可口又省心,嚼都不用多嚼两口!”

“咱们家表哥呢,他生得软乎又俊俏,回头被山里的精怪瞧上了,可不得拖回去当压寨夫婿?”

顾昭掰着手指数了数,末了点点头,又道。

“也就家佑哥瞧过去省心一点。”

“为嘛?为嘛家佑哥省心?”一道有些瓮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为嘛?

自然是因为家佑哥皮糙肉厚的,面皮还黑,瞧过去不可口,精怪都不吝的张口吃呗。

顾昭正待开口,倏忽的觉得不妥,她连忙扭过头,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