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
他旁边立着一个路灯,晕黄的灯光罩在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懒洋洋的。坐下没多久,李书意听到头顶上不时有奇怪的响声,抬起头来,才发现有只飞蛾正绕着灯柱飞。
他仰头看了一会儿,那飞蛾可顾不上他的视线,卯足了劲一次一次往光源上撞。好几次落下来,晕晕乎乎在地上爬了爬,又扑腾着那暗灰色的,带着半圆花纹的翅膀往上蹿。
李书意大概是确实有些无聊,看着看着还入了迷,最后那飞蛾“啪”一声落下来,刚好落在他脚边,他还用鞋尖戳了戳它。飞蛾起初还没反应,只是翅膀抖了抖,李书意又用鞋尖把它往前撵了几步,那飞蛾总算察觉到危险,猛地翻过身,摇摇晃晃东倒西歪地飞了出去。
李书意这会儿也觉出自己的无聊来了,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时有人在他身边坐下,他扭头,看清来人后有些意外。
“你怎么过来了?”
白敬没答他的话,反问道:“靳言怎么样了?”
“还行。”
李书意不愿意多说,白敬也没再往下问,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要是换到前几天,李书意现在已经起身离开了,他并不想跟白敬独处。
可这世间所有的事,若是带上了一个“最后”的定义,人心就会生出许许多多的不舍来。
再怎样浓重的爱,怎样刻骨的恨,已经是最后了,那就随它去吧。
“我明天走。”白敬再次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