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思索着这个问题,“明日我和四弟说说,你坐着,我烧水洗脸洗脚。”

裴家闹了一通,沈芸诺以为会安生,谁知道,第二天天不亮,刘花儿和宋氏就闹了起来,原因无他,裴娟走了,裴秀从昨天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什么话都不说,晚饭也没出来吃,宋氏以为裴娟陪着她没当回事,今早,担心裴秀想不开做傻事推开门进屋,才发现裴娟不在,她的包袱也全部带走了。

宋氏慌了神,叫刘花儿,这段时间刘花儿勤奋,宋氏对她态度好了很多,而且,以后刘花儿要给她养老,宋氏收敛了许多,“花儿,你看看你大姐的东西哪儿去了。”

刘花儿和宋氏里里外外翻了遍,对视一眼,嚷开了,裴娟走了,宋氏没有多想,刘花儿脑子快速转着,裴娟带着五两银子走了,裴秀被退了亲,裴老头和宋氏跟着他们,哪是帮衬,分明是拖累,想明白了,刘花儿坐在凳子上哭了起来,骂裴娟没良心,背后撺掇她分家,转脸就带着银子走了。

宋氏听刘花儿说漏了嘴,逼问她,知晓分家是裴娟打的主意,哪还坐得住,回屋摇醒还在睡觉的裴秀,面部扭曲,“娟儿呢,秀秀,你大姐人呢,去哪儿了?”

裴秀红肿着双眼,浑身发烫,脑袋昏昏沉沉的哪说得出话,宋氏发现她满脸通红,伸手探她的额头,烫得她慌忙地抽回了手,“老头子,老头子,快来,秀秀不好了。”

从裴娟回来,天冷了,裴秀病情一直反反复复的,庄户人家谁没个感冒咳嗽,除非身子承受不住了,否则都是自己熬过去的,宋氏也没当回事,昨天,夏家的人上门来闹,裴秀只是坐在一边哭,默不作声。

裴老头进了屋,宋氏眼眶已有了泪,看裴秀坐在床上,神色恍惚,心里咯噔一下,“老二,老二,快去请大夫,秀秀不好了。”

裴万在屋里睡觉,天冷了不想起床,听着裴老头的话,猛地从床上翻了起来,套上鞋子出了门,“小妹怎么了?”

“快去请大夫,秀秀不好了。”

裴万哪敢耽搁,抓上自己的衣衫,边套边往外边跑,刘花儿却冲了出来,“不准去,家里没钱给她看病,大姐拿着五两银子走了,没钱了。”

裴万不耐烦,一把将她推开,“魔怔了不是,小妹病了。”裴万心里没想那么多,大步往上水村的方向跑,他看着裴秀长大的,总归有些感情,没细想刘花儿话里的意思。

宋氏松开裴秀,出门和刘花儿打了起来,“好你个黑心肝的,是要眼睁睁看着我秀秀死是不是,看我怎么收拾你,待会叫老二了你。”宋氏心里发了狠,加之裴娟一声不吭的走了,心里存着气,将所有的气都撒在了刘花儿头上。

裴老头在屋里看着,想起里正说的话,黑着脸,拿起门背后的扫帚,一人背上一下,“不安生是不是,都给我滚回娘家,宋氏,再闹你也给我回去。”

宋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跟着裴老头一辈子,第一次从他嘴里说出这样的话,以为自己听错了,“老头子,你说什么?”

裴老头心烦意乱,没个好气,“不听话都给我回去,我和老二自己过日子。”

“好啊,我给你生儿育女,如今我年纪大了,你竟然要休了我,老头子,你好狠的心哪。”宋氏坐在地上,发髻凌乱,扑在地上嚎啕大哭,刘花儿看裴老头脸色越来越黑,不敢像宋氏那般撒泼,裴老头是个说到做到的主儿,她不敢忤逆他,站在一边,愤愤不平得瞪着地上的宋氏,她被裴娟骗了,以为会有好日子过,都是骗人的,给老两口养老,想得美。

裴老头抬起手里的扫帚,又给了宋氏一下,“我说的话听不进去是不是,再哭,收拾包袱给我走。”

宋氏背后火辣辣的疼,也知道裴老头铁了心不顺着她了,双手撑地爬了起来,脸上还淌着泪,悻悻然地指着屋子,“我,我看秀秀去。”想着裴秀的亲事黄了,有钱的女儿走了,心里不是滋味。

回到屋里,慢慢想着裴娟回来后的反常,一时之间,竟然老泪纵横,裴娟回来怕就是报复他们的,跟着老二,以后哪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