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姐的保镖真是敏锐啊,力道真大。
“你怎么在这儿?”朝徽宜抬头向上看他一眼,礼继续回复信息。
“姐,这不是你两次回家里,我都不在家,所以我就想着去虔城找你,上车找座位的时候我就看见你了。”少年放低声音凑到她座位上,生怕她听不见,但这个角度正好就看见自家亲姐跟表姐的聊天记录。
“靠!老子升辈儿了?!我才半个月没回家,怎么突然就多个大侄儿。”说完怕影响别人,又捂住嘴巴。
“所以你下一站买返程票,回家救你哥,不要被外公打坏了,不然大学没毕业,你就得进公司,乒乓球爱好就得搁置。”
“好。”
半晌,邹胤文递给朝徽宜一个小盒子,而后垮着一张纠结的小脸下了高铁。
…………
朝徽宜回到清水湾已经傍晚六点。
客厅里,她那坐在轮椅上的老公正在誊抄《道德经》。
朝徽宜换好鞋后,缓缓走过去,声线温柔,语调轻盈,眼眸带着笑痕:“呦~晏清哥,两天不见,准备拜入道教门下修行了?”
“这是准备烧给爷爷奶奶的。”
燕澹容拉过她站在自己身边,眉眼间溢着几分无奈,但没办法,他套路她多了,偶尔老婆也要过过嘴瘾出气。
朝徽宜一听,双手合十,对着茶台上已经誊抄好的经文拜了拜,嘴里喃喃:“爷爷奶奶对不起,对不起,孙媳妇儿不是故意的,请原谅我。”
燕澹容拉过她坐在自己腿上,耐心的给她整理头发,语调随意:“爷爷奶奶在世的时候最喜欢你,不会怪你。”
“可惜燕奶奶在世的时候,我处于叛逆期,没见她几次。”
真是愧对她老人家的爱。
于是当天晚上她也加入燕澹容,抄写经文。
……
虔城中元节这天,八月十八日,而澜城的刚好后一天,八月十九日,正好给了俩人足够的时间给双方过世的亲人祭拜。
十九日这天,澜城墓园,此时周边的四季桂全部开放,部分八月桂也悄悄长着花骨朵。
燕澹容原本想拄拐,朝徽宜非说他堂堂大总裁,拄拐像什么话,于是,他一路顶着怜悯的目光,被戚成闫从停车场推到燕家墓地。
朝徽宜蹲下将爷爷奶奶墓前的干枯花束清理,并擦拭干净墓碑,又把两束菊花分别放在墓碑前,碑上黑白底照片的老人慈祥笑着,朝徽宜摸摸照片:“奶奶,爷爷,你们的孙媳妇儿来看你们啦。”
心里在疯狂解释:爷爷奶奶,对不起,对不起,请原谅我昨天晚上说的蠢话,我特地誊抄了你们喜爱的经书来祭拜你们,希望你们能原谅我!
而后她和卫旻搀扶着燕澹容跪下,她自己也跪在旁边,嘴里念念有词:“爷爷奶奶,这是我们婚后第二次来看你们,这段时间我们的小家庭发生了很多不如意的事情,还请爷爷奶奶保佑我们平安顺遂。”
末了还添一句:“谢谢爷爷奶奶。”
“老婆,好话都让你说了。”
“那也说了要保佑你啊。”
直至墓碑前祭拜盆里的经书燃烬,朝徽宜才盖上石盖子。
回到燕某老宅吃过晚饭后,天还微亮,燕澹容带着她出门,上了宾利。
宾利停稳稳停在停车位。
燕澹容牵着她走进一座中式园林风格的房子。
入目的便是门口的四个大字思宜公馆。
经过一段十米左右的花园小路,再往里走是宽厚实的大理石砌成的一座拱桥,桥下蜿蜒的人工小溪流水清澈见底,石缝间还能看到游来游去的小鱼。
过桥后是方方正正的长连廊,连接着新中式风格的建筑。
朝徽宜眸光清亮,下意识偏过头看向燕澹容:“我的房子?”
不是她自恋,不然怎么叫“思宜公馆”,怎么不叫思容公馆。
燕澹容按下刹车,气定神闲坐在连廊拐角,从喉间溢出低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