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淡淡应了声好，待回过神来，敲击声停了，顾千禾偏过脸望着屏幕笑，“那你早点来陪我吧，我这刚好缺个保姆。”

嘉允听完闷头不吭声了，下意识地望向计许，见他抱膝蹲在墙角，一双黑沉的眼睛，此刻正蒙着一层脆弱无辜的清色。

“不说啦，我晚饭还没吃。”她被计许盯得愣住，支支吾吾挂了电话。

走到墙角，探手摸他毛茸茸的脑袋，好笑地问：“蹲这干嘛？”

计许仰头望着她，过了几秒，轻声说：“怕被你哥看见。”

嘉允嘴硬：“看见就看见呗，他又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他撑着双膝站起来，低头沉默着，小心攥住嘉允指尖。

敛去乌深的眸光，此刻的他安静得令人心疼。

嘉允觉得心口一阵发堵，扯扯他的手，“吃饭吧。”

彼此又回到之前那种默默无言的状态。

吃完饭，嘉允要洗澡。

计许替她量了次体温，思忖片刻，轻声和她打着商量：“等明天彻底好了再洗可以么？我怕你着凉。”

嘉允皱着眉，显然对这项提议不满。犹豫了会儿，又转而笑开，轻轻拽过他的衣角，半似撒娇般呢喃：“那你帮我好不好？”

即便是医院的单人病房，淋浴处的面积也是窄仄的，更别说要同时挤进两个人。

高大的身影钻进来，空间立即小了大半，计许忙着放热水，水汽氤出的当下，他顺手拉上淋浴间的玻璃门，抿唇看一眼嘉允，面色有些薄红。

“等热气足一点，再进去。”

病中的人格外容易困倦，嘉允点下头，无声中，她从背后抱住计许，微凉的手指沿着他的衣摆缓缓往里探，贪恋徘徊于他的小腹。计许在她的触碰下身子不经意地颤栗着。

那股子燥热又从腹下窜起。

雾气渐渐升腾，氤氲缭绕之中，计许忽地想起件事，转身将嘉允抱住，指指自己耳后的位置，耐心同她解释：“我需要把这个下掉，人工耳蜗的外机不可以碰水。”

嘉允偏过头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碰了下他耳后，金属质感的黑圆体外机，吸附在脑侧头皮的位置，比起他先前的助听器要隐蔽很多。

“哇……”嘉允摸着那个东西，用一种近乎天真的诧声感叹：“好酷啊，阿许……”

计许垂下头，感到一股莫名的羞赧袭上面颊。他从未被人用这样欢喜的语气夸赞过，有些不自在地哑着声道：“下了它们可能会听不太清你说话，如果……”

“太棒啦！”嘉允乍然一惊，垫脚去吻他侧脸，“那我们可以玩唇语游戏对不对？”

她的眸色如细碎星河，炽热到灼人，亮到足以刺透浓雾。计许心口如同被细针轻刺，又感到满胀的喜悦，他笑着点点头，俯身温柔回吻她。

计许摘下外机放在镜柜边，无声清寂的世界骤然袭来。

可他不再恐慌了。

他看见嘉允泛着水光的双眸，被雾气洇出绯色的面颊，他那夺目俏丽的女孩，正笨拙兴奋地准备同他开始新游戏。

她启唇的速度很慢，莹润饱满的双唇夺去了他所有的注意。

嘉允说：“计许”

计许点点头，嗯了一声。

她又说：“小聋子”

计许轻轻笑起来，将她拉到自己身前。

紧接着，缭绕的雾气笼住他的双眸，浴室里溶溶散荡开的光晕被水汽氤氲得若隐若现，计许一时有些恍惚。

无声的世界里，他仿佛只能听见心率失控的节奏，他慢慢绷直了脊背，一呼一吸间，都是她吐出的甜热气息。

因为嘉允说，

“男朋友”

热汽已然涨满浴室，计许垂眸，双手微颤着替她脱去所有衣物，柔恰的光线洇散在淡淡雾气中，渐渐展露出纤软有致的少女酮体。

他揽过那一截细软腰肢，缓缓摸到她的耻骨，吻她绯红的眼角，将人抱进淋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