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温暖。
沈学东长长地叹了口气,没有任何动作。他看着来去匆忙的人,忽然想到他的小鹿也是这样。她是不是因为找不到自己,而在这个城市绕了一圈又一圈?她一整个晚上是不是因为找不到自己,而在马路上像一个小孩子一般号啕大哭?一想到她无助的样子,他就失措,似乎他们从开始到现在,他就一直步步紧逼,一直在逼她做选择。其实,这个过程他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可是,再给他一次重新再来的机会他还是会选择逼迫她,他的爱是强取豪夺,是霸道,就算两败俱伤,他也不会放手……他不相信天意,只愿意顺从心意。只因为,他认定了,今生,她是他的女人。
她靠着他的后背,眼泪慢慢透过薄薄的衬衫,渗进他的肌肤……
沈学东忽然觉得身体的某一个部位疼得厉害,动作很轻,反手抱住身后的女人。
眼前的女人,死都不肯抬头,怯弱地埋在他胸口,等他前胸后背都湿透的时候,他终于体会到了“女人是水做的”这一千古箴言的意义了。他两手撑起她的头时,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女人会哭得异常凶猛,但一看到她浮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吓了一跳,就忍不住凶道:“陆宜饮,你想把眼睛哭瞎啊?”
然后,那女人哭得更凶了,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倔强地背过身去,就走了。
沈学东突然笑了,看着她的背影,一边抹泪,一边磨蹭着走,真像一个和父母赌气出走的倔强小孩。沈学东赶紧追了上去,替她擦掉泪水:“我知道你委屈,是我不好,你虐待我就好,别虐待自己啊,这双眼睛这么漂亮,再说了它今后还有天天观赏美男的权利,你怎么能这么就剥夺了它的权利啊。”沈学东还很欠扁地送上了“妖孽“式的微笑。
“沈学东,别以为这么夸奖我,我就不追究你的错误了,我告诉你!除了,我爸去世那天,我从来没有为一个人担心成这样!沈学东,你凭什么?你凭什么,到底凭什么让我这么担心,沈学东,你混蛋……”宜饮挥开了沈学东的手。
沈学东想到昨天宜饮档案里提到的“陆宜饮曾经在他爸爸去世的第二天,她就自杀过。”,再看看她现在崩溃的情绪,就怕了,他昨天走的是险棋啊,早知道就听Balcon的,找个理由回去得了,软磨硬泡估计也能骗婚成功,也不至于让她这么伤心,自己还这么落魄。
他知道她现在很激动,他说什么都会被驳回。女人在很多时候都是真理的一方,她们有眼泪这个杀伤力极强的武器,所以他放弃挣扎,直接行动辩驳。他的吻落到她脸上,她先是一楞,继而挣扎,可是沈学东会让她逃脱吗?当然……
不会!!嘴巴是说不过她,但这个嘛,如果这个都征服不了,他沈学东就不叫沈学东了。
他放开她的时候,依依不舍……
她成功地找到自由呼吸的权利,马上红着脸,叫嚣道:“别以为吻我,我就会消气。我告诉你,就凭你昨天一夜未归的行为,我昨天冲动之下答应你的求婚,我就还要考虑!”
听宜饮这么说,沈学东就放下,叹一个,孙子诚不欺我,三十六计吻为“上计”!沈同学现如今是如此的淡定,听到某女人要悔婚也不暴跳。
沈学东径自回到原来靠着的地方,伏在栏杆上便不再说话。宜饮以为他会耍无赖,然后她发发脾气找个台阶下,那这事也就过去了。可是,他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她不解。她只是委屈,一夜的奔波,她连发发脾气的权利的都没有吗?于是,她也不说话,静坐好了,冷战好了,看谁先对谁妥协……
宜饮觉得沈学东现在的状态很诡异,才几秒钟就看一次手表,而且表情也很紧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撞邪了呢!
宜饮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桥下,什么都没有啊,除了那铁轨旁边那些杂草。
突然沈学东拉着她的手跑下桥去,那一瞬间从他冒着汗的手心里传递过来的兴奋,那兴奋的样子宜饮觉得他好像是个没长大的小男孩。只是,他偶尔单纯的样子,宜饮真的不忍心拒绝,所以没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