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黑的让人压抑,这场雨持续了很久,久到宜饮都觉得自己的身体都被雨水泡得麻木了。眼前都是模糊的雾气,刚开始宜饮还会擦一下脸上的残留的雨水,最后连泪水都肆虐的时候,她就很安静地不动了,身子渐渐凉了起来,最后连心也冷了。她的“苦肉计”,对方不在乎,最后苦的只有自己,他的不忍心或许只给他的初恋,或者是新欢,而她这种旧爱,再等下去,也只是自残。
宜饮推动轮子,即使没有钱打的,也好过在这里煎熬,这是她第一次没有等到最后。因为看着那幢楼一直亮着的灯光,突然感到很绝望,从未有过的绝望感。低头看到脚上的鞋子,路灯下,红得真刺激眼睛,腿都麻木了,宜饮很不淑女地用手把右边的鞋子脱下,泄愤似的往后扔道,眼不见为净!
没有听到鞋子落地的回声,宜饮纳闷,回头时面对她的是比夜色还暗黑的脸,是沈学东!赤 裸的上身,咳咳……这男人刚XXOO完,连衣服都不穿。想想都一肚子气,刚想开骂,就被白色“破布”给蒙住了头,整个身体凌空而起。
宜饮拿开那块“破布”,拼命挣扎,大声骂道:“别用你刚流连过女人身体的脏手来抱我,沈学东你知不知道这样是在侮辱我?!我只说一遍:放我下来。”
“哼”,沈学东促狭地笑了,“放你下来?让你继续在这静坐,向我示威。 你有没有一点身为病人的自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任性的举动,要是不幸挂了,我们沈式第一医院的百年医疗名誉全毁在你身上了!”竟是从未有过的严肃口气,像是不留情面地训斥一个下属,他冲她吼的同时,吼掉了她最后一丝期待,他关心从不是她!会是医院的形象,医院的名誉,从不会是她陆宜饮。
“沈学东”是她平时叫他名字的正常语调,甚至可以说很平静,可是低低的声音飘摇在雨中的时候,竟是意外的心酸,沈学东听到的时候,觉得心脏好像颤到了一下。“你关心的只是你的企业行像名誉,你知不知道我在这雨里的感觉。没有手表,却觉得时间更漫长。警卫说你处理完文件会回来 ,我就一直等着,也许我习惯了等待。天色渐渐暗下来,我给你想象着各种理由,你是不是处理文件忙到连晚饭也来不及吃?又或者你这个工作狂是不是又连着开好几个会议?我更怕的是,你明明答应要来却没有出现,你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这种假设几乎让我崩溃。下次,你可不可以提前说你不来了!也许没下次了,今天过后,我们各自生活吧。既然有了新欢,估计旧爱就不需要还那笔可笑的债务了吧?”暴雨模糊着宜饮的双眼,液体充盈着她的眼眶,是雨是泪,连自己也辩不出来。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宜饮很大声地笑了,从眼睑划落一行液体……路灯下,沈学东看得清晰。
“女人”他重新把她放回轮椅,动作很轻柔,好象是呵护最心爱的东西的那种小心翼翼,“不管你信不信,我今天接到许警卫的时候不知道是你。”
“沈学东,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些,采信率还会有吗?”宜饮逼迫他的双眼,反问道。
他拾起被她扔得很远的鞋子,弯下腰,捉起她的脚,把鞋子套上,动作一点也不温柔,甚至可以说有些粗暴,穿好以后,他抬头呵斥:“知不知道台风天很容易感冒?!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弱?!长期和我抗战也要养好身体不是吗?这鞋子惹到你了吗?就因为是我送的,所以讨厌?”他说到后来的时候,神情变得很受伤,没了之前的强势,有孤独王者独自舔伤口的落寞。
“陆宜饮,你这么拼命的挣扎,其实只是不愿再踏进我家,对吧?”沈学东不要去抱她,他知道,他现在抱她,只会引起她的反感,他默默地推着轮椅。把“破布”盖在她身上。自己赤 裸着上身。
听到他哑哑的声音,宜饮很想否认,却又觉得一切已毫无意义。
其实,宜饮再多看一眼,就会发现这块“破布”,是沈学东挚爱的“行头”Gianni Versace衬衫。
作者有话要说:挤文没信心~
上吊没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