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赵韫为何屡屡不愿接受她。她已经向他展示过自己的实力,已经向他展示过自己完全有能力护住他。
赵韫却还是不愿意。
傅闻钦想不通,这一世,和上一世,她究竟哪里做得不同。
明明都一样,明明都没有什么出入。
难道,真的就因为少了一个舒眷芳吗?这个女人,难道势必要夹在她和赵韫的中间吗?
“你...果真更在意舒眷芳么?”傅闻钦尝试与赵韫交流,这是她第二次问赵韫这个问题。
她打心底里希望,赵韫能告诉她自己的真实想法。
只要赵韫说一句不是,说一句他一点也不在乎舒眷芳,傅闻钦就能带着他走,永远离开宫城。
“是!”赵韫怒斥,他抬起双眸,坚定地看向傅闻钦,一字一句地道,“我要做君后!我要做天下最尊贵的男子。”
话音刚落,傅闻钦竟然在赵韫身后,看到一抹金光。
转瞬即逝,但足够晃眼和真实。
这抹金光,代表着身为书中主角的赵韫,从现在起再次步入正轨,发展书中原始的剧情。
历时三月,傅闻钦拖了他那么久,没想到最后他还是决定返回原点。
“好。”傅闻钦轻声应了一句,然后低低地笑了起来,笑这个动作对她而言仍然十分勉强,何况她现在一点也不觉得高兴,那笑便更加苦楚。
她再也不作逗留,猛然转身大步流星走了出去,用力地回摔上门,发出“砰”地一声。
赵韫呆呆坐在床头,心中空空如也,一只手无意识地摸索着床铺。
忽然,他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垂头一看,那是一个小巧的木雕盒子,巴掌大小。
将盒子打开,里面满满装的,都是五颜六色的糖果。
......
无尽的酸楚和难过涌上赵韫心头,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滴滴答答地沿着他的脸颊掉落下来,在雪白的床单上晕出一个又一个的深痕。
强烈的愤怒和沉重的窒息压抑在傅闻钦心头,她踏出门,雪还在下,越来越大了。
也许一开始就是错的。她和赵韫的情缘,早就在那一世里终结了。
她强求来的这段,终究是不能长久。
但很快,这抹微弱的想法被一股强大的欲.望极速抹去。
不就是一个君后吗?单靠她自己,也能让赵韫如愿。
卯时,宋长雪准备进宫上早朝,途经一家酒馆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父!?”宋长雪大惊,昨夜宴席散罢,她还以为师父是回府寻陛下新赏的美人作乐了。
可这......
她看着傅闻钦面前桌子上堆的七八个空酒坛,不可思议地指了指,问:“这些都是师父喝的吗?”
傅闻钦面无表情将第九只酒坛里的最后一口酒咽下,回复道:“原来,酒是这种滋味。”
“淡淡的,味道意外地不错。”
“淡......吗?”宋长雪忍不住伸出五指在傅闻钦眼前晃了晃。
“我没醉。”傅闻钦起身,在桌上放了酒钱。
她居然,喝不醉。
那么多年,因为赵韫不让她喝酒,她从来没试过。
“师父这是......”宋长雪用力琢磨了一番,道,“可是与意中人闹了别扭?”
傅闻钦摇了摇头。
“那...难道是......”
“直接掰了。”傅闻钦道。
“啊?”宋长雪大为震撼,“怎么会呢?师父才刚封了侯,京城里都艳羡不来呢。”
“他不要我。”傅闻钦整个人都低沉下来,懒懒地望着清寂的长街。
商贩都未出来做生意,除了客栈还亮着灯。
“为...为何?”宋长雪隐约觉得她的师父受伤不浅,一时也不急着去上早朝了,拉着傅闻钦在酒馆一个角落坐下,准备深谈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