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钦看了她一眼,皱眉。
“我叫姚春如!将军不信可以问问,我的字,在军中是最好的!”
傅闻钦点点头,不再说话。
孙犁抬着大屁股一下子挤了过来,口若悬河:“军中人都知道,我喜欢王家的小公子王澄,那是一年前的一个雪夜,我......”
此处略去成百上千字,反正等孙犁讲完,傅闻钦已经差不多处理完了全部的伤员,蹲在地上由别人倒水来净手。
“唉。”她长叹一声,掠了眼眼巴巴看着她的孙犁,道,“一到十,选两个数字罢。”
“呃......三!”孙犁抓着脑袋又想了半天,“八!”
“......”傅闻钦挑了下眉,与孙犁对视了一阵,缓缓道,“王澄,年十七,身长七尺,面雪白,耳后有红斑,是块月牙状的胎记,曾和江家定亲,后因江家女和别人私奔,婚事作罢。”
孙犁震惊地看着傅闻钦,道:“您真神了!这都算得出来!!”
她大叫起来,十分夸张,引得围观者又多了几人。
傅闻钦抬眉,王家嘛,王雪茗的族亲,那她可太知道了。
“将军将军。”孙犁连忙攀住她的袖子,“那您快说我和他,究竟能不能成?”
傅闻钦沉吟一声,道:“你二人缘分浅薄,如绵绵细沙,愈紧愈流。”
“什...什么意思?”孙犁皱着眉纳闷。
“意思就是,你最好不要上门逼迫王公子,以礼相待,细水长流,方才有望撼动王公子真心,若强取豪夺,怕是要黄。”
“可......”孙犁抓脑袋,“可我之前已经在王家大堂里大骂过一次了。”
傅闻钦眯了眯眸子,徐声:“自毁姻缘,愚不可及。”
“那...那将军我还有救吗?”孙犁哀嚎。
傅闻钦抿唇,从怀中摸出一瓶神秘蓝色液体,递给她道:“每次去见王公子前,以此物漱口默数三十下,试试。”
孙犁如获至宝,小心接过。
傅闻钦立即起身,不愿逗留。
一番修整,许多将士都入睡了,傅闻钦坐在一个浅坡上望着月亮,心想不知赵韫在干什么。
今日的月亮这样圆,应是团圆的日子才对。
入神间,身侧衣袂浮动,是陈屑坐了下来,递给傅闻钦一个酒囊。
“多谢。”傅闻钦伸手接过,浅尝一口,便知是军中惯饮的烈酒,十分辛辣。
陈屑看着她略微皱眉的样子,柔笑:“将军喝不惯烈酒吗?”
“嗯。”傅闻钦如实回答,“我从不饮酒。”
赵韫说舒眷芳醉酒后十分可怕,总是担心她也会酒后发狂,不让她喝。
傅闻钦从未喝醉过,但一向深以为然,平日里她清醒着,总是要百般克制才会节制着不把赵韫弄坏,万一饮酒误事,她怕是要痛失一大把的快乐时光。
“啊。”陈屑惊叹一句,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道,“将军受伤也不轻,不如去帐中歇一歇罢?”
傅闻钦看了眼天色,道:“不必,天快亮了。等天一亮,我率先去葛逻禄和黠戛斯老巢清缴,你们后续清理一番便可,谈判赔款等事宜我就不参与了,须先回京。”
陈屑愣愣看着她,道:“将军似乎非常着急?”
傅闻钦点头:“确实。”
“是...京城有什么人在等将军吗?”
“确实。”
陈屑早听说卫将军父母双亡,孑然一身,又试问道:“心上人?”
“确实。”傅闻钦再次肯定。
陈屑咋舌,第一回遇上如此不脸红心跳,如此耿直承认下来的,顿生几分好感,八卦道:“是高门公子?”
“嗯。”傅闻钦有些嫌弃身边这位的聒噪,但由于之后还需得这位帮忙与两个部落谈判,很是耐着性子地回答。
“啊......”陈屑叹了一声,“这次打完仗回去,等将军封了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