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说......”
“今日她们联合若灭了你们,肯定会放一部分人回京,你们自会以为,她们不曾动用黠戛斯势力就大胜,届时再谈条件,岂不是怎么样,都是她们说了算,这是计。”傅闻钦缓缓解释。
“啊,竟是如此。”陈屑恍然大悟,“不过将军是怎么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的?”
傅闻钦沉声:“我自有我的方法。”
她有些不耐地看了眼周围,道:“现在去端了她们老巢如何?”
“现...现在?”陈屑震惊地看着她,然后将目光转向傅闻钦左臂上被剜得极深的伤口,倒吸一口凉气道,“这样吧将军,先整顿一下军队,我替您上药,等天亮了再作打算。”
傅闻钦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才发觉自己受了伤,后知后觉一阵剧痛。
完了,若留了疤,在床上被赵韫瞧见了怎么办?
不对,这次回去要坦白来着。
傅闻钦脸色白了白。
陈屑以为她是疼的,赶忙将人带去了营帐,回头嘱咐孙犁善后。
到了帐中,有了灯照着,陈屑才看清傅闻钦的伤口上泛着黑,她脸色一变,道:“将军,她们刀口上喂了毒,恐怕光上药是不行了。”
“不知其他将士是否也中了毒,我去让孙犁注意一下。”
“应该没有。”傅闻钦道,“这是与那个首领交锋时被砍的。”
那个人一直被很多人围在中间,并不轻易出手,傅闻钦受的伤并非仅有这一处,但其他地方是正常的红色血液,便可说明其他人的刀刃上并无渗毒。
陈屑严肃道:“那将军可要忍一忍,可能需要剔肉。”
傅闻钦垂眸,点头算是答应。
若是内服的毒药,傅闻钦还能通过身体机能自我消解。但她的外肤与常人几乎无异,只是会略微结实些。
毕竟创造者在实验她们的时候,必定要设置出足以消灭她们的漏洞,否则就是在给自己制造麻烦。
她冷静地看着陈屑清洗刀具和消毒,然后递给她一块干净的白布。
?
傅闻钦眼神询问。
“将军咬着罢,恐怕会很疼。”
傅闻钦便顺从地衔住了那块白布。
疼痛的确是剧烈的。
傅闻钦并未侧目去看,她觉得那刀子剜在她身上冰寒得格外刺骨。
她额际渗着层细密的汗,眼神却是平静的。
忽然间想起,她这只左胳膊,其实很久前也受过一次伤。
那是个暑热未消的秋日,她请了假,驾车带赵韫去海边玩。
那时她和赵韫认识没有很久,恰逢赵韫刚过完生日,许了他要带他出宫去玩。
男人一开始还很惶恐:“你会不会半路杀了我?或是把我卖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十分钟意她刻给他的小木人,天天揣在身上,每晚还要缠着她伺候他的舒服。
三十多岁那会儿,是赵韫欲念最重的时候。
他经常在崇华殿不穿裤子,天气热的时候,她带赵韫出去,男人也不会穿裤子。
甚至只穿一件薄薄的丝衣,当然也还是乌色的,懒懒地躺在马车里唤她的名字,缠缠绵绵地勾.引她。
那次出游,他便没有穿,坐在车内还不安分,将自己贴在她的背上乱蹭。
她专注着将马车驾驶平稳,一时没有搭理男人说的话,他就生气了。
分明是急促的下坡,他哼哼唧唧地起身缩回车里去,却因不慎失手没有抓稳,一个后仰翻了下去。
傅闻钦其实余光一直在注意着他,出发前,她就料想到了路上会遇到的一切意外,快速地揽住了赵韫的身子,搂着人在草地上滚了几圈。
停下来的时候,赵韫的表情像快哭了一般,他一个劲儿地道歉,看上去可怜极了。
马车跑远了,在一个路口停了下来。
赵韫既没有穿裤子,也没有穿鞋,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