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草是很重要的东西,一般押送都会提前或准时抵达,这次居然晚了,还晚了整整五天。
“许是遇见了什么危机,大家先等一等。”陈屑安抚着大家,将目光投于神情冷淡的傅闻钦身上。
也许是路上遇到了大雨,押送迟了。也许是没找到地方。也许是......
各种各样的理由,陈屑用这些又搪塞了将士们很久,又过了五日,军中彻底一片寂静。
因为没有食物,傅闻钦便只好采集一些可以食用的草根分给将士们填腹,但是山势十分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滚落谷底。
所以这些草根十分珍贵,每个人都揣在怀里,等着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再吃。
尤其是她们看到傅闻钦将草根都分给了她们,自己却一点也没留。
“将军,这些给你。”一个士兵拖着脚步走来,递给傅闻钦一小把草根。
傅闻钦摇了摇头,“我用不着,你去分给她们罢。”
“将军,您也要爱惜身体!”那个士兵追着给,被傅闻钦一口回绝了。
又如此挨了一日,众将士个个面色青黄,能躺着绝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
她们倒是不缺水喝,但水也不算赶紧,就算烧开了,还是难免腹泻。
陈屑忍不住上前,问傅闻钦:“将军,什么时候结束?”
傅闻钦看了看天色,道:“快了,就在明日。”
“这样未免太过苛刻,有些将士都开始吐酸水了。”陈屑面露不满。
傅闻钦点点头,“我知道。”
“将军!”陈屑生气起来,“若你为了你的大计,如此坑害将士们,那你和你的仇人何异?”
傅闻钦一顿,“你以为是我阻截的粮车吗?”
被这么一反问,陈屑一时又说不出话来了。
难道不是吗?可将军那晚不是说她已部署好了,难道不是这招绝粮让将士们对朝廷心灰意冷?这些日子将士们怨声载道,已经生出许多不满了。
相反,对着经常给她们采草根的傅闻钦,她们倒是心怀感激。
“我要做的事,是我的事,我不会拿别人的命开玩笑。”傅闻钦目光微冷,睨了陈屑一眼。
陈屑一顿,连声道歉,又问:“那将军说的计划是什么?”
傅闻钦望了眼京城的方向,缓缓道:“我出发前,算准了有人会来刺杀我,等到现在,却不见人。”
陈屑抿唇,看着傅闻钦一脸淡定的表情,心中惊异不已。
刺杀这件事,是这么容易就能接受的吗?将军还一脸着急的模样。
“也许......”陈屑顿了顿,“也许她们已经来了,见此只想先将我们困死在这儿。”
傅闻钦一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道:“你说的很对,也许是时候出去了。”
“嗯?”陈屑愣了愣,跟在傅闻钦身后想瞧瞧将军想干什么。
山体很滑,想要翻山跨过这个沟谷,几乎不可能。
但她们想要往京城的方向行进,就必须要跨过这个山谷。
当初初来时,天还晴着,傅闻钦什么也没想就滑下去了,现在看着这条沟壑心中直发愁。
“说什么上山容易下山难,我觉得就是上山才比较难。”傅闻钦抱怨一句,这中间跨度不算小,她不能横空盖个桥出来吧?
等她盖完,这些人坟头草都有了。
她对陈屑道:“我方才是说,明天天就晴了,你让她们再撑一日,到时候我再想办法。”
陈屑方才冤枉了傅闻钦,此刻说什么她都连连称是,毕恭毕敬的。
她想了想,道:“将军之前跟你说的收买人心一事,我已办妥了。”
傅闻钦听了便知陈屑是说让她冒认了洪将军身份一事,问:“你怎么知道她们就会信呢?”
“有时候比起事实,人会更加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东西。”
......
“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