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正想回身时,脑子里突然炸开一声巨响,紧接着头皮传来剧痛,他立即两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
四个小时之后的清晨,这座海滨城市逐渐从睡梦中苏醒,在阳光下出门工作的居民与在此度假的旅人们重新为其注入活力。
尽管当地黑帮割据,可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各个党派都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没有恩怨情仇,在一片和平中,这座城市欣欣向荣着。
这份平衡在今日被打破了。美好的早晨,一位热心肠的女人端着一盘精心烹饪的苹果派,前来敲响邻居的门,她的这位邻居年轻强壮、为人善良,在当地知名的一家海运公司做装卸工人,听说他昨夜是晚班,因此特地在早晨为他送去刚刚烤好的苹果派当作睡前晚餐。
只是她敲了许久的门,都没人来开门,正想着这位邻居先生是不是已经睡着时,忽然发现窗子没有关。
女人好奇地探头,张望家中,却看见客厅的地板上躺着一个被绑得结结实实的人,他身上的工装像是被刀子割烂,浸得满身是血。
女人看见这一幕,苹果派摔在地上,大声尖叫起来。
随后她很快报了警,当地警察赶到后,很快发现他并没有死,还保留生命体征,可已经陷入昏迷,身上、大腿上,有一句用刀子割出的话:
Smettete immediatamente il vostro affare。(立即停止你们正在做的生意)
这名工人除了在HOF海运公司工作之外,并没有别的副业,因此警察断定此留言极大概率是转达给海运公司的,于是他们立即向公司进行了联络。
这个时候的秦罗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正在酒店里抱着尼禄看电视。
昨日在接头人面前,赛尔里昂表达出重视他的意思之后,卢卡果然立刻就知道了。刚来时秦罗还被认为是“太子伴读”,一眨眼好像升职了似的,成为了或许是亲王似的地位,不仅派人给他房间里送来一大堆酒和香烟,还在烟盒里塞了条拇指大的黄金。
要不是他把烟盒拿起来塞回对方手里发现了不对劲,说不定这金子就要被扔进垃圾桶里去了。
可惜对秦罗来说,这小金块顶看不顶用,他除了能给尼禄当玩具玩,根本花不出去,也兑不成钱。
所以他就先收了这些玩意儿,摆在桌子上当摆件了。不过似乎因为秦罗收了礼物但没有多高兴的样子,卢卡并不太满意,也不知他之后还会整什么幺蛾子。
秦罗在床上躺了会儿,脑海里挥之不去昨日那个佩特洛维奇那幅看轻他的嘴脸,郁闷地把脑袋蒙进了被子。好一会儿,他把自己闷得脑门上都出汗了,才猛得钻出来,尼禄贴着他的脑袋吭哧吭哧地伸着舌头来舔他,身躯小小的,尾巴倒是甩得人挺疼。
他这时忽然望见卢卡送来的酒就在酒柜上,撇着嘴想了会儿,跳下床去穿着拖鞋,走到酒柜旁边。
这是个很有名的葡萄庄园出品的原装酒,还没有开过,秦罗想到德罗西先生睡前会喝点酒,于是肚子里那点小馋虫就勾了起来。他在房间里四处寻找开瓶器,无果后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他们送一只上来。
于是服务周到的礼宾员先生主动替他开了酒。
酒的颜色很深邃,散发着浓郁的果香,秦罗尝了一口,饱满而细腻的口感立刻裹住他的舌头,微微甘甜和轻酸,尾部还有柔和的橡木与烟熏味。秦罗的眼睛顿时亮起来,他心想:难道德罗西先生的手下都必备选酒的能力吗?怎么对这方面的喜好都一脉相承。
尼禄在床上冲着他“呜呜”叫,秦罗眼睛一瞪,“这可不是给你的!”然后抱着杯子一口一口喝到了底。
酒精真的有抚平人大脑的功效,秦罗喝得胃中热起来,人也舒舒服服地蜷在床上了。
不知过了多久,电视里电影都播完了整部,一整瓶的葡萄酒去了二分之一,秦罗困得快睁不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