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了,尖声叫起来:“你、你是那个婊子?!”

下一刻,他身后的人掏出枪来,瞬间顶到匹托斯脑门上,那人不仅戴着帽子,脸上还扣着口罩,露出高挺的一截鼻梁和冷冰冰的灰蓝的眼睛,瞳孔细小如针尖,死死盯着自己。一把刀还不够,现在多了把枪,枪口还装着消音器,匹托斯顿时抖如筛糠,面色灰白,恐惧问:“你们……你们到底是谁……”

“与我打交道,你却不知道我的模样?”

人群当中,一个穿着长风衣的男人开口,他帽子下的面孔出现在匹托斯眼中,白金色的头发、浅色的虹膜,俊朗儒雅的男性面孔,一切倒映在匹托斯的眼中,他突然福至心灵,一个可怕的猜测涌出,脸色惨白下去:“你……你是……‘教父’。”

那个男人温和地说:“猜对了。”

匹托斯瞬间明白了状况。都说与虎为谋就要做好被其剥下一层皮的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天,匹托斯依旧不可置信,心存侥幸,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已经支付报酬……交付了您想要的画!您……您现在是要撕破合约……这根本不合规定!……”

“教父”笑了,慢条斯理道:“所以……我正是来灭口的。”

他话音一落,匹托斯已大惊失色,拔腿就跑,他冲进了厨房,抄起水果刀,还未转身反击,灰棕色头发的男人已如幽灵一般紧随其后,刀光在空气中划过,随着“噗嗤”一声扎进肉中的声音,匹托斯厉声惨叫起来,下一秒被戴维捂住了嘴。

秦罗在厨房外面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就只听见他泄露出一半的惨叫,脸色变了变。

他跟着德罗西先生走入厨房,便看见戴维将刀子扎进了匹托斯的手掌,钉在厨房台面上。那把水果刀掉在地上,砸弯了刀尖,血哗啦啦流出来,浸透了洞穿的刀。

秦罗看见刺目的血,顿时脑中发晕。德罗西先生只看了一眼他的手掌,说:“不过我是个仁慈的人。考虑到我们的‘友谊’,你有一个翻盘的机会。”

匹托斯冷汗涔涔,面容扭曲,从一只蜥蜴变成了脱水蜥蜴。“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他痛苦地急促喘息,声音从戴维手指缝隙漏出来,“……我既没有僭越……我的权利,也没有对任何人透露过您的存在……我、我到底做错了哪一步!……”

德罗西先生不答反说:“你可以选择一个你擅长的游戏。”

“……‘教父’……你……你会遭报应的!”

眼见匹托斯迟迟不回答,德罗西先生便镇定自若地从风衣口袋里取出一副扑克牌,秦罗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准备好的,随后在几人齐齐的目光下,拆开倒在手上,洁白的一整副牌,呈扇形展开,甚至还留有一股印刷油墨味。“既然如此,我来替你选择,”他淡淡道,“德州扑克,你擅长的玩法。”

瞬时,一切在秦罗脑海中串联成线。

匹托斯双目阴沉,紧盯他手上的牌。在其入狱之前,他是个狂热赌徒没错,北美、亚洲,那些数得上号的大型赌场皆有他的名号,正是因为赌博,才将他送到今天这一局面。

彼时赌钱,今时赌命,命运真他妈的荒诞!

“如何?还是说你不想要这个机会……”

德罗西先生一边慢条斯理洗牌一边说。

匹托斯胸膛里发出刺耳古怪的笑声,目中隐约染上疯狂,他从戴维捂嘴的手掌下挣脱出来,唾了一口唾沫,“……好,好!我参与!但我要自己选择对手!”

“自然。”德罗西先生微笑,绅士般地朝他一抬手。

匹托斯猩红的眼睛扫视剩下的人,最终停留在看起来最年轻又无害的秦罗身上,“该死的婊子……就是你了!”

秦罗愣着,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处。几人齐齐朝他投来视线,德罗西先生微笑说:“请吧。”

匹托斯选他的理由很简单,他年轻,面相单纯,再加上在其认知中他是范斯议员“小情人”,更加符合愚蠢宠物的印象。秦罗顿时压力山大,被赶鸭子上了架。

戴维控制着匹托斯